对劲。
傅妙静拆开一封看了,吓出一身冷汗——与赵世子通信的不是楼碧泠而是楼碧筠。
将所有的信都看了,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赵世子去太湖剿匪时,楼碧筠就已与他通了信。
楼碧筠的外祖,常家,就居太湖。
巧的是,赵世子与常家门对门。
从信上看,楼碧筠寄给外祖的家信被信使弄混,送去了赵世子府上,更巧的是,家书放在了赵世子的桌案上。
阴差阳错下,楼碧筠与赵世子渐渐熟稔。
傅妙静身为过来人,看出了楼碧筠心悦赵世子。
她告知楼碧泠,可楼碧泠却不当回事。
傅妙静见当事人都没在意,信的内容也是稀疏平常,没有越矩之处,便不再提了。
后来她才知道,这些都是楼碧筠的处心积虑。
不光如此,她一直在信中吹捧楼碧泠,常常夸赞姐姐的美好,导致赵世子心驰神往,期望过高。
回上京后,赵世子迫不及待与楼碧泠相见,结果显而易见,大失所望。
这时楼碧筠尽显温柔小意,在她的暖心宽慰下,楼碧泠成功被退婚,而楼碧筠风光大嫁。
傅妙静冷笑一声,这一世,可不会让你们如愿。
算了算日子,今天赵世子就该回京了。
轻车熟路上了三楼,回想记忆中的位置敲击地面,没一会儿就找到了暗洞。
里面的信件没有前世多,但也有十来封了。
傅妙静将信揣进怀里。
大房,一个小丫鬟喜笑颜开,道:“姑娘,有你的信呢。”
这段时间楼碧泠闷坏了,不能出去玩,家里也没人说话,只能憋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看书,听见有人写信来,杏眸一亮:“快拿来!是谁给我写的?”
小丫鬟悄声道:“是世子爷。”
楼碧泠脸上飞上两朵红云,娇羞嗔道:“世子哥哥不是在太湖剿匪?怎么忙还记着给我来信。”
说虽如此,但满心喜悦,眼含期待接过信。
拿到手发觉不对,质问:“这信拆过?”
小丫鬟摇头:“奴婢拿到就是这样的,许是路途遥远损坏了。”
楼碧泠展开信,一开始嘴角带笑,慢慢的笑容凝固,怒气浮在脸上,紧紧攥着信,力道之大手上青筋暴起,她厉声喝问:“这是谁送来的?!”
小丫鬟见姑娘生气,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后悔不迭,她原以为是个好差事能讨一点赏钱,没想到姑娘勃然大怒,伏地颤颤巍巍道:“奴婢见信就在门口放着,就,就顺手拿进来了……”
话还没说完,又见一个小丫鬟进来:“姑娘,有你的信。”
楼碧泠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快步上前,一把夺过信,一目十行,只觉气血翻涌,脑袋嗡嗡作响,眼睛都红了,狠声道:“贱人,这个贱人!”
兀自生气着,却又见一个丫鬟跑进来,手上拿着很是的眼熟一封信。
丫鬟脸上本挂着笑,但见地上跪着两人,房内气氛沉重,空气仿佛凝滞了一搬,暗中懊恼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腿就像灌了铅的似的不敢往前走。
楼碧泠见她手上也捏着一封信,冷嗤一声,喝到:“磨磨蹭蹭的,还不快滚进来!”
丫鬟小心翼翼踏过门槛,低眉顺眼将信呈上:“姑娘,有您的信。”
楼碧泠一看见信就来气,此时再也按捺不住,‘趴’的一声甩了一个巴掌在丫鬟面上。
轰的一下,丫鬟趴倒在地,嘴角都渗出血了。
丫鬟从没见过五姑娘生那么大的气,赶忙爬起重新跪好,痛也不敢出声。
此时,门外又跑来一位丫鬟。
傅妙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看着数十个丫鬟流水似的进去,听着楼碧泠的怒骂。
不到一刻钟,房间都跪不下了,院中也跪着几个。
“还不够精彩。”
“夫人。”进喜小跑而来,凑在傅妙静耳边道:“赵世子马上到。”
“好。”傅妙静眼睛一亮:“终于来了。”
“进喜,一会儿你引世子去一趟二房,然后……”
进喜领了命令去了,傅妙静默默欣赏了一会儿暴跳如雷宛如泼妇的楼碧泠,也往二房的方向走去。
二房院内。
有几个小丫鬟蹲在墙角躲懒,聚在一起说小话。
“唉,咱们怎么那么倒霉,留在这里伺候六姑娘。”
“谁说不是呢,六姑娘有传染病,咱们要是染上了可怎么办!”
“出也出不去,整日困在这里无聊疯了。”
“嗳,你听说了吗,赵世子回京了。”
“真的假的?他回来是不是要和咱们五姑娘议亲?”
赵碧筠站在拐角处,面色平静,淡淡对身边的大丫鬟道:“看看是哪几个乱嚼舌根,打一顿后拖出去发卖了。”
大丫鬟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