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予烈心中有愧便主动买来给她。
拿到手后,傅妙静第一时间没做迷药,而是做了一些香露。
香露是个稀罕物,她多做了一些让楼予烈分给同僚,时人爱香且市面上香露少见,同僚们大多笑纳。
自此,楼予烈便习惯且不在意傅妙静制香了。
傅妙静认真挑拣着香尾兰。
在她的吩咐下花园种了不少,香尾兰的花期较长,能从四月一直开到六月末,现在是时候制作迷药了。
*
傅府。
傅自濡手端茶盏但良久没进口,盯着杯面上的图案出神。
“爹。”傅维崧不满地喊了一声:“我刚才说的您听见了吗?”
傅自濡放下茶盏,皱着眉:“这都多久了愣是没消息。”
其实他心里已经不抱期望,静娘没烧死但一个姑娘家平白消失了那么久,回来后也不好……
傅维崧摸摸鼻子:“所以我和彦章兄商议后觉得阿姐定是察觉到不对,跳船了,说不定到下游去了,爹,您再多给我几个人,我沿着河岸找。”
“唉。”傅自濡深深叹了一口气。
近日他身心俱疲,家里不安宁,朝堂也不安宁。
陛下登基初励精图治,但没过几年便懈怠,甚至打破祖制允许太监进学,更是宠信身边的大太监——俞恺。
陛下还是东宫太子时俞恺就在身边伺候,很得陛下喜爱,陛下一即位就封他为司礼监掌印太监。
多年经营,现如今俞恺已大权独揽。
俞恺得知瓦剌虚报使团人数,大怒,下令以实际人数给赏。
瓦剌贪便宜贪惯了,骤然失去心生怨怼,两方闹得十分不愉快,使团更是大放厥词要踏平大熙。
此事愈演愈烈,几方争执,饶是傅自濡这个国子监祭酒也被拉来站队。
国家大事在前,家里的芝麻小事他便不怎么上心了。
“周彦章还没赴任?”傅自濡问。
傅维崧点点头,赞道:“彦章兄对阿姐真是没话说,一片痴情,他说没找到阿姐的下落无心赴任。”
傅自濡眉头皱得更深了,此子难堪大任!
朝中局势紧张,他们应低调行事。
傅自濡看着幼子:“找静娘的事停一停,这段时间你好好呆在家里做功课,我要考校你的。”
傅维崧闷闷应了。
爹没有给他派人,但这可难不住他,傅维崧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那日在船上他结识了许多世家子弟,其中与景阁老家中的幼子一见如故,不若请他帮忙,多派些人一起沿湖寻找。
傅维崧,周彦章和景邰带人在钟翠湖周边的村落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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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妙静只记得香尾兰有什么功效,但是怎么制作却不记得,当下只能费些时间一点点摸索。
同时每每情事后,傅妙静总会贴上楼予烈的面颊,求他:“我想出去走走,整日在院子里都腻味了。”
楼予烈搂着她的香肩并不说话。
傅妙静便道:“我只在周围走走,你若不放心多叫几个人跟着我就是了。”
楼予烈并未松口,断然拒绝。
傅妙静并不气馁,一次不行她提两次,每次都低眉顺眼,将自己矮进了尘埃里。
渐渐地,楼予烈见她实在乖顺便没那么果断了。
一天,楼予烈终于松口,同意她出小院。
时隔两月,傅妙静才踏出这方寸之地,尽管身后跟着四五个护院。
不出她所料,这里果然是郊外,周围是大片林地,苍绿色一望无际,傅妙静登高眺望,看见不远处绿中一点红,微微眯眼,竟是红色的院墙。
“这里还有旁人居住?”傅妙静问。
佳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点点头,比划道:这户人家在这里居住很久了,但闭门不出,不知道是什么人。
傅妙静点点头,没放在心上,她围着院子转了一圈便主动回去。
晚上,楼予烈回家,听佳期的禀告,得知夭夭没有起旁的心思,满意点点头,心里想夭夭定是习惯他了,离不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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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邰坐在高头大马上,有一搭没一搭挥着马鞭,“我说,这都找了快一个月了。”
他已经够意思了,到了六月天气越发热了,他实在没兴致出来晒太阳。
傅维崧也有些泄气,钟翠湖周边的村落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但都没人见过阿姐。
“维崧。”景邰喊了他一声,语气微低:“不若派人在湖里找找。”
傅维崧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手上一抖:“不可能,再找找,再找几天。”
周彦章面色憔悴,抿着唇没说话。
景邰动了恻隐之心,那日在船上是他拉着傅维崧喝酒,把他灌的伶仃大醉,不省人事。所以当傅维崧找上他时,他无二话立马应承下来,还亲自跟着他找。
傅维崧攥紧手上的缰绳,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