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章一时躲闪不及,那东西就直直打上他的脑袋。
“哎呦喂!”
“外面是谁!是谁拿石头砸我?!”
周彦章疼的捂着脑袋,冯双卿吓得长大了嘴巴,指着他的脑门道:“血,有血。”
旖旎气氛毁了个干干净净,周彦章气愤不已,他大跨步走至门前,一把拉开门:“是谁在外面鬼鬼祟祟,有本事你出来,我们光明正大的斗!”
寂静黑夜看不见一丝人影。
周彦章捂着脑袋,但还是有血从指缝中流出,他的上半张脸沾满了血,好似吃人的恶鬼。
“您这是怎么了?”章妈妈听见动静急慌慌跑来,看见周彦章一脸的血吓得差点仰倒,手拍胸口止不住吸气:“造孽,造孽,这是谁干的?”
周彦章眼睛鼻子都要喷出火来:“院子里来了个宵小之辈!章妈妈平时是如何看顾的?卿妹在这能安然吗?!”
章妈妈连忙跪下:“大人,往日都好好的啊,这里除我了就是小姐再无旁人来啊。”
“对了,我想起来了,今晚,今晚……”
“是傅妙静。”冯双卿站在窗下,手里捏着一条帕子,那帕子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静字。
“傅妙静?”周彦章惊诧回首:“傅妙静已经死了,她如何能现身?如何能用石头砸我?”
冯双卿面色平静:“她没死,今晚她就住在西厢房,估计她听见了你我的谈话。”
这话宛如平地惊雷,周彦章连连后退,“不可能,不可能……”
“章妈妈,你去拿药来。”冯双卿扶着周彦章进屋:“我细细讲给你听。”
傅妙静此刻的心比天还冷,脑袋乱成一锅粥。她踉跄独行于山路,逐渐消失在黑夜。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周彦章接近她是为了冯双卿。
原来周彦章看上的是她的‘贤良淑德’。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哈哈哈!”
傅妙静狠狠抹去两行清泪,“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她瘪着嘴巴,喃喃自语:“没事的,现在我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现在为时不晚,没事的。”
傅妙静安慰着自己,但泪腺似乎坏了,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用袖子擦了擦,刚干新的眼泪便落下,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但为什么每一步都那么艰难,为什么连自由这点小小心愿都不能实现?为什么真心换不来真心?为什么将我耍的团团转?耍我很好玩吗?我真的把她当作好友啊……”
刚下过雪,山路湿滑,傅妙静脚下不察,膝盖一软整个人跌在地上,痛,身体好痛。地上冰凉,寒气沁骨,但她没有力气了,没力气站起来。
“娘,我想你了,我也想维崧了。”
傅妙静躺在地上看夜空,天上星子一闪一闪,她也跟着眨了眨眼,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隐入发间。
“宝剑锋从磨砺出。”
她突然想到这句话,随即意识到她所经历的一切也许是老天让她必须经历的,要她迈过重重关卡。
“不能就那么算了。”
傅妙静胸中怒火腾腾升起,逐渐驱散寒意,力气似乎又回到体内,她动了动僵硬的四肢从地上爬起来。
凭借心中的一股气,她原路返回,再次站在红墙小院的门前。
傅妙静手握成拳,深深吐了一口气,抬腿踹向红色大门。
砰砰砰。
大门纹丝不动。
傅妙静豪不气馁,再次踹去。
砰砰砰。
一声连着一声的巨大响动惊动了周彦章三人。
周彦章此时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听见响动脸色一白,傅妙静不会搬救兵去了吧?
不对,他进城的时候分明听到传闻,傅家……
傅妙静是不可能带人来找麻烦的。
“周郎。”冯双卿还算镇定:“傅姐姐一定很生气,我们好好与她解释,姐姐良善肯定会理解我们的。”
“大人,老奴要不要开门啊?”章妈妈站在门外,焦急问道:“她快要闯进来了!”
冯双卿握住周彦章的手:“我们一起向姐姐赔罪。”
周彦章稳了稳心神:“此事与你何干,我去跟她说。”
“不,我也骗了姐姐,我该道歉的,周郎,我想和你共进退,好不好?”
“卿妹。”周彦章感动不已,他紧紧回握她的手:“你放心。”
“大人?大人?您快出来看看呐。”章妈妈不知道如何是好,奈何大人和小姐在屋里也没个动静。
砰砰砰,踹门的动静一直没停,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
“开门。”周彦章和冯双卿出来,沉声说道。
章妈妈应了一声小跑着去开门。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傅妙静冷笑一声抬脚往里走,章妈妈连忙拦她:“傅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