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是热乎乎的。
芷衣喜欢他活泼的性情。
当然也欢喜这赶路了一天,总算是抵达了目的地。
“容姑娘,我帮你取下白绫。”
“好。”她轻柔地回声。
有一只手飞快地取过她眼睛上的白绫。
视线有那么一瞬,并不适应外界的光线。
低头侧着脸看向她少年笑意洋洋,无忧无虑。
他向她说:“容姑娘,这是我们寨子外的巨石阵,要绕过这里才能进去。”
眼前似峡口。
他们刚刚走了出来。
夕阳像是血染的花斑,泼洒在视线可见之处。
脚下是敦实的黄泥土地,长着几乎晒得干瘪的野草野花。
那石阵如披着盔甲的士兵掩没于苍树荆棘以后,仿佛时时刻刻都能调兵遣将腾挪出一个迷宫……
芷衣还来不及细看,蓦地对上一双冷彻冰泉般的墨眸.
尽管此刻她对这机巧的石阵很有想法,也警惕地移开了眼帘。
眼瞳若隐若现淡淡的莹光被她内敛而去。
没错,她刚才只是下意识地用了瞳术查看。
很明显的,燕焉这位兄长可不喜欢她窥探的目光。
或许这和从一开始他对她有所怀疑有关。
可那又怎样,不管他是多么不愿意她跟着他们回这寨子。
最终她似乎都成功了。
少女回头向少年笑了一下。
在这夕色里,眉眼也是温柔的。
大病初愈,又行了这么久的远路。
也是羸弱的,莹白的。
叫人心生怜意的。
她抬头看向自己笑,心底好似细细的绒毛挠着痒痒,恨不得捏捏她的脸,可又担心自己唐突了她。
少年还是头次簇生种种心情。
“容姑娘,你可别担心,我们寨子里的人可好相处了。”
芷衣羞涩地哦了一声。
眼睛却张望了着一路上沉默寡言的燕翎,脸上摆明儿地带上了忧愁。
“阿兄——你说是也不是?”留意到她的目光,燕焉拖长了声线,问燕翎:“阿兄——你说是也不是?”
年轻男子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算是默许了。
“你看!容姑娘,就连阿兄也这么想呢。”燕焉乐观地说。
也不知道在她昏迷的时间里,这两兄弟到底是交谈了什么,燕翎没对他带她回村寨有任何意见。
芷衣嘴角也微翘,“若是打扰到你的族人,那可真不是了。”
她身后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狐狸尾巴在摇曳着。
燕焉觉得她笑起来极美。
旁观的燕翎扭开头,:“还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