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阿焉,你这是怎么了?”他问。
彩色鸟嗖的一下飞到了燕翎身边,“他有问题!”
“你别说话。”燕翎对它说,走向少年身边:“怎么了?”
他把手放在少年的肩膀上,难得的作为兄长的关爱。
少年敏锐地在他身上发觉了玄岚血的气息,经过了沐浴,那气息已经是很淡了。
阿兄是不小心受伤了?
少年眼底的红色渐渐平息,他低声说:“没什么的,阿兄,大概是我最近修炼黑岚天书……受了一些影响。”
少年在说谎。
燕翎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压抑什么。
作为兄长,他并没有戳破他,看了一眼他落在地上的东西。
燕焉也看到了。
他很尴尬,吞吞吐吐起来:“阿兄,这些东西我想拿去送给容姑娘。”
“嗯。”
燕焉被回应了,一时也是诧异,没想到阿兄这么直爽,可是想起卧室里的那两盆兰花……
他的心又蓦然一痛。
他的右手又开始颤抖了起来,这次是轻微的。
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正常下来。
燕翎视线从他的手上移开,沉默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阿焉,你有心事瞒着我?”
“阿兄!”
他眼尾有些红,少年总是如那骄阳般耀眼,很容易就让人忘记了,他也才不过十六七岁。
曾经跟在他身后的小萝卜头,如今都快到他耳边这般高了。
他看着他,等待着他问出来。
但少年只是蹲了下去,捡起其上的丹药瓶宝器灵花,“阿兄,你不要生气,容姑娘她人很好的。”
蓦然,那道高挑修长的身影也跟着蹲了下来。
骨骼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拾起地上的东西放在了他的怀里。
燕焉有些愕然。
燕翎说:“我知道。”
沉吟了一下,他接着说:“过去可能是我对她有些误会……”
他不太习惯和自己的弟弟谈论一个女人,很生硬地移开了话题:“你过来除了拿这些东西,没别的事了?”
少年睫羽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说话的尾音却不知不觉地在上扬:“还有啊,我听阿娘说阿兄你现在勾勒的晴鸟烈雷符愈发厉害了,我想拿两张问题应该不大吧。”
燕翎说:“桌子上的,你都拿去吧,我要用,自己再画。”
少年说:“那可不行!阿兄你再画得轻松,也是要用心血勾勒的,况且这些画符用的符宝也是有限……”
燕翎看着阿弟,嘴角也露出浅浅笑意:“都行。”
“阿兄。”少年终究还是年轻,没忍住轻声问了出来:“我刚刚去看了容姑娘……她今天真是受累了。”
燕翎墨眸一沉,顺着他的话答了一声:“嗯。”
他有心斩断阿焉和她之间的情愫,可眼下总觉得他应该是误会了什么,是他的血叫他闻到了?
看起来不像。
燕翎面沉心更沉。
少年看不出他对芷衣有半分的不同,可是……
容姑娘竟然把流金兰送给了阿兄……送给他的却只是普普通通的鸳鸯兰。
这一时间,除了沮丧,还是沮丧。
甚至有更可怕的想法像是深渊一般地困死了他。
燕焉不敢去想,怕自己又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