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几个将军人选都暗中安排了郭富力开后门,但是最后还是拗不过根基稳固的刘栋良和赵大安,还有表面与郭富力一边,实则还是忠心于玄甲军的薛顺义和张巨真,最终这几位新将军也没能进得来这军营。
“那后来呢?你们查到了些什么?”
刘栋良走到案桌前,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下了两个字,先给沈袖看过,再给薛、张两位看,谁知他们二人一看,便激动地站了起来,“正是!”
看来他们侦破的方向是没错的,而那两个字正是,“尸蛊”。
“将军,此乃蜃璃的巫蛊之术呀,北襄正好位于三国之间,在地理位置上可以说是切断了蜃璃和南江之间的联系,可是如今南江大军之中竟有蜃璃独有的尸蛊,听闻此术要将尸体炼化数年才能达到起死回生之效,被炼化的尸体甚至不需要进食,甚至不需要如厕,可以不眠不休地发起进攻。”
沈袖眉头紧锁,“没有弱点?”
张巨真激动地站了起来,“有!火!”
“对,就是火!据说尸蛊遇火便会逃离宿主,只是北襄终年寒冷,火攻是效果最差的一种,可以说火是他们的弱点,也是我们的。”
沈袖微微颔首,若是两国勾结,这事情便不再是他们可以解决的问题了,目前没有证据,甚至没有压制他们的办法,既无法征讨又没有谈判的筹码,难怪一个个畏畏缩缩的。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今日这帐子里的话半个字都不允许泄露出去,容我再想一想,若是你们有什么绝妙的办法,不分昼夜,即刻来报我。”
四人立刻跪下领命。
沈袖轻轻吸了口气,正色道:“既然这件事告一段落了,现在就要说回皇命了。薛顺义,即日起,本将军正式任命你为新任粮草官,郭富力手下熟悉粮草运输的人由你调派,押运官一职便由刘、赵两位将军举荐;另外,张巨真,与其说我任命你为前锋统领,不如说让你官复原职将功补过,你二人可有异议?”
张巨真和薛顺义瞪大了双眼,本来以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可是如今却……他们两个除了震惊,甚至忘了表态,要不是刘栋良和赵大安用胳膊肘怼了怼他们,他们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谢将军!谢将军!臣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张巨真哪里敢相信,犯下如此大错,竟然还能被如此重用。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末将必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整顿好一切,粮草在,我在,粮草失,我必以死谢罪!”薛顺义一字一字郑重地起誓。
“要谢便谢两位将军吧,是他们以自己的性命作保,让本将军给你们两个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沈袖端着茶喝了一口,薛顺义和张巨真的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又转向刘栋良和赵大安磕了个头。
刘栋良和赵大安连忙扶起他们二人,他们曾经也是同生死共荣辱的弟兄,这样的情谊怎么会轻易改变。
“如今我们的时间有限,玄甲军还要一些时间来调整状态,但是我相信各位将军既然可以成为方将军的左膀右臂那必是有些手段的,现在是骡子是马都得拉出来遛遛了,方将军在时可做你们的靠山,我沈袖亦可。十日,我只能给你们十日的时间,十日之后我将重新点兵,各位可能做到?”
沈袖背着手,语气威严不容拒绝,正好面对的又是迎难而上的玄甲军
只听见四人洪亮的回答。
“定不辱命!”
四人领命回营以后,大帐里只剩下了沈袖和穆麟,她站在地图的面前久久回不过神来。
“穆麟,玄甲军大营一直驻扎在此没有变过吗?”
“回将军,变过。”
“何时?”
穆麟停下来回忆了半晌,答到:“方将军死讯传回的前几天,赵将军曾收到过一封密信,这才带军迁到此处的,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袖没有回答他,因为此时的她只能感叹方叔的谋划实在是绝,这天然的地势条件加上玄甲军坐镇在此,这一步投石问路得是多少年的功力,玄甲军虽在战场上露面,但是南江迟迟不敢踏过沅州城往后方进犯,怕的就是这有去无回的境地吧。
“穆麟,你可知方将军在南江军里是否有暗线?”沈袖突如其来的问话把穆麟问懵了。
“回将军,那肯定是有的,但是这两年玄甲军的情况,暗线早与我们切断了联系,如今他们是否被策反,是否依然效忠北襄,甚至他们是否还活着,我们都不得而知。”
“穆麟,若是你做暗线,你会叛国吗?”沈袖回头直勾勾地看着穆麟。
“绝不会。”穆麟德回答斩钉截铁。
“那我们便不怀疑他们的忠诚。你设法联系上军中的暗线,让他为我传递消息。”
“传递消息?”穆麟有些疑惑。
“是,向韩天齐,韩大将军传递消息。”
沈袖看着穆麟逐渐变得吃惊的眼神,“告诉他,若是不想二十三年前的朝歌城惨状再至,五月初五,我将在鹞城外的湖边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