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的,这怎么能长久呢?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司明明常对下属说:我们的工作很复杂,应该有长期主义的精神,因为团队不是一天就能打造的、人不是一天能培养的、适配团队的制度不是一天建立的、人心也不是一天聚拢的。她浅薄地认为这个道理放在苏景秋的生意上同样是适用的。
直到此刻,她虽然生气,但还保留了一点理性。
司明明说完站起身向外走,胡润奇也要跟出去,被陆曼曼一把拽回去。陆曼曼心想你最好离司明明远点。刚刚借工作之便坐下喝酒已经让陆曼曼不满了,现在人家夫妻的事你还想掺合,真是给脸不要了。
她那一下拽得狠,胡润奇差点摔倒。他想跟陆曼曼理论一番,后者已经拿着大衣追了出去,到门口突然回头指着他,目光如刀,大意为:你跟出来试试!
苏景秋和司明明正站在街边,两个人心里都在生气,此时看对方都不顺眼。但司明明是理智的人,她决定跟苏景秋好好说:“我知道你开酒吧不容易,但钱一定要这么赚吗?”
“怎么赚?”苏景秋本来在酝酿道歉了,听到司明明这句下意识觉得她似乎在嘲讽他。他的自尊心让他的心筑起了围墙,他还偏要跟司明明掰扯一下了!
“靠喝酒赚。”司明明心平气和回答他。
“我开酒吧的我不喝酒赚,难道我喝茶赚?”苏景秋说:“一行有一行赚钱的方法。你凭什么就觉得你的钱赚得高贵?”
“我刚刚有任何一句是在说自己高贵吗?我是在跟你讨论你的赚钱方式是不是还能优化,苏景秋你冷静一下。”司明明长出了一口气,压抑自己的烦躁。是的,她有些烦躁了。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钱赚得高贵,大家都各有立场,我也有我的难处、我的困境。但有一个道理,我觉得我们应该统一立场,那就是我们赚钱,不应该以牺牲自己的健康和尊严为代价。”这下司明明理清了,他喝酒,就是在残害自己的健康,他跟姑娘喝交杯酒,就是在出卖自己的尊严。
“我站着赚钱,哪里牺牲尊严了?我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了吗?我的酒吧是上不了台面吗?我的工作就这么让你不理解吗?”苏景秋有些激动,他觉得在婚姻关系当中,他们可以对对方持有怀疑的态度,可以不信任、可以质疑,这都没有关系,但重要的是要开始互相理解。司明明居高临下的态度让苏景秋不太能够接受。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司明明意识到现在或许不是好的时机,转身看了一眼正在看热闹的陆曼曼。事实上陆曼曼已经开始生气了,苏景秋给谁摆脸色呢!她拉开了跟苏景秋干架的架势,手已经要伸出去了,被司明明拉走了。
“你干嘛?他这态度你不干他?”陆曼曼问。
“我知道你替我生气。”司明明小声说:“但苏景秋这人不是声高就能搞定的。”
她把陆曼曼劝回家,然后叫了代驾。苏景秋也上了她的车,那么高一个人缩在后座上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他们都不再说话,一直到进家门。
“说吧。”苏景秋说:“你还有什么不满都一次性说完。”他脖子微微仰着,以此来助长自己的气势。不然他会觉得刚刚在路上,他的气已经要消了。于是一次次提醒自己:司明明轻视他的工作,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司明明则平静地看着他,问道:“你不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吗?”
“我只要有情绪反弹就是在跟你无理取闹。”苏景秋故意气司明明,去冰箱里开了一罐啤酒。
这一晚上,“酒”已经让司明明很烦了,那易拉罐拉环拉开的一瞬间冒出的气泡声,将她瞬间点燃了。她上前夺过苏景秋的易拉罐丢在了垃圾桶里,又一把拉住他衣领子将他提溜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这会儿在庆幸:就该养生,养出我一身阳气!
苏景秋见她小鸡仔儿的样子还想跟他动粗,多少想一屁股坐回去,但看到她趔趄一下又于心不忍,顺着她的力道出了家门。
司明明有素质,关门的声音很轻;苏景秋也有素质,敲门:“我拿大衣!”
两个人都没深究司明明为什么要将他推出门,苏景秋默认自己被赶出了家门。这一架吵得他窝囊。
年轻时谈恋爱脾气是很大的,那时根本不想太多,只想争一个输赢。现在呢,甘愿认输。谁没事儿跟自己老婆较劲?那不是窝里横吗?
苏景秋心里不舒服,就站在楼下吸烟,头脑里琢磨着该去哪里混一宿,最后想到了顾峻川。
生死之交的好哥们,收留他一段时间不成问题。是的,他已经默认自己短时间内回不了家了。那司明明生气的时候龇着獠牙,也太吓人了。
苏景秋到了顾峻川家,叙述经过的时候难免委屈。铁骨铮铮的男子汉说到司明明揪他衣领子,对顾峻川说:“就她那样,我单手就能把她摔地上!”
“嗯嗯嗯。”顾峻川敷衍他,知道他单纯是为了泄愤。
“我知道我不该跟女人喝交杯酒,我那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