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殿大学士的孙女,最小的孙女。”
“哦,我知道了!”冷元初忽然想起距大板巷不远的豪华官邸,“你是甘乾大人的孙女?”
“正是。”甘小妹眉眼弯弯笑道,“郡王妃娘娘看我是生面孔,我看郡王妃娘娘也是生面孔。要是娘娘在江宁府长大,我们从小就会认识了!娘娘生辰大家都知道,永康元年正月初一,和大燕同岁,您实在是太有福气了!”
“哪里,哪里。”冷元初用手帕轻轻遮面,“甘小妹是几年生人?”
“我与娘娘同年,我是三月生人,所以要娘娘唤我甘小妹就好。”
“好啊!”
冷元初没想到还有比她热情的女子,与甘小妹聊着天,感觉不到时光流逝。
“甘小妹可嫁人?”
“没有,因我没有嫁人,到了七月我便是要入宫做女官。”
“女官?”
“对,首府官员都要有个女孩入宫做这个女官。与嫔妃不同,我们是分在六尚,供膳羞品、礼仪起居、掌握文书这些。”
“甚好,甚好。”冷元初轻轻点头,却瞥见一个头不高但走路带风的年轻女子,带着几个头上新簪金饰头花的年轻女孩,向着她这亭子走来。
“与郡王妃请安。”语气不恭。
“你是?”
“回娘娘,我是鸿胪寺卿的长女,我叫郄娅。”
“哦……”冷元初觉察出来着不善,没多言,等她开口。
“郡王妃真是好出身,怨不得郡王殿下此前拼命抗婚不成,终究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入不了亲王的眼。”
冷元初本想要她不要妄议亲王和郡王,可还是想听听温行川此前到底是什么人,没阻止这般无礼之言。
“我不在江宁府长大,不知殿下此前,可因什么心结抗婚?”
郄娅抱臂立在冷元初面前,毫无尊敬之意,反而一直在上下打量她,语气轻蔑说道:
“这我最知道,我长兄是殿下的伴读,长兄说,此前殿下一直在寻一个女子。所以说还是郡王妃娘家有本事,让这么执拗的人都回心转意了。”
冷元初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平和回问:
“哦?那你们可知,那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如何让郡王寻了这么些年都找不到?”
“自然是,”郄娅本想说郡王只是寻那个小姑娘长大后所在何方,见冷元初好整以暇的模样,心中妒忌之火燃烧,便添油加醋说道:
“听说殿下已经找到了,恰好皇帝赐了婚,只好先娶了尊贵的您,再想如何安置……”
“郄娅!你不要胡说八道!”甘小妹猛然起立连声打断她,回身与冷元初屈膝行礼道:
“郡王殿下不是这般人,他寻那女子是有苦衷,娘娘不必放在心上。殿下曾发过誓,只娶妻不纳妾,如今有了您这般尊贵璀粲的妻子,殿下定是欢喜,只会想着呵护您的!”
她最知郄娅及笄后曾公然表白于郡王,只是郡王看不上她,如今竟敢在这般尊贵的郡王妃面前多言,不考虑自己前途,难不成要拖累当朝为官的父亲吗!
郄娅看着面前论家世论容貌完全敌不过的冷元初,愤恨间越说越下头:
“郡王殿下说这话我们都知道,可没准是娶平妻呢……”
“哦?那本宫是要和郡王殿下说好,可得主动迎回这位女子,郡王的事,便是本宫的事。”冷元初丢下这句,看郄娅阴晴交替的脸,沉声呵斥:
“你与本宫出言不逊,看在今日为出征的将士祈福,本宫不愿见血光。但你敢妄议郡王,本宫不容你这般无德无礼!
来人,传本宫口令,郄家女子皆禁足一月,由王府教养嬷嬷亲自教教她们怎么做人!另外把她方才说的话记下来,给鸿胪寺卿看看,他的女儿多有出息!”
“啊!不要碰我!”王府的侍女三下五除二把郄娅拖走。
冷元初目光扫过跟过来那几个戴发饰的女子,冷漠开口:
“今日是为大燕将士诵经祈福的戒日,你们满头首饰,带得这般花枝招展所谓几何?心中可还有那份虔诚之心!来人!摘了她们的头花,即日起,禁足七日,日日端正抄录《药师经》赎罪!”
“娘娘恕罪!恕罪……”待到她们都被拖了去,冷元初再度坐下,只因甘小妹还在,强行维持着面上的平淡,内心翻江倒海。
甘小妹只觉活该,什么身份竟敢到郡王妃面前多舌,但郄娅讲的,确实是首府近日流传的,甚至有说郡王根本没有与王妃洞房……她没结婚,不懂这些,只好看着冷元初,宽慰她道:
“娘娘别往心里去,都是谣言。”
“郄家女的兄长是郡王伴读?”
“是的,她兄长叫郄贤,却是个道士。”
想着这位伴读应是最知情之人,虽他的妹妹属实无礼,但暴露出的线索,她要抓住。
“你可知他在哪个道观清修?我想见一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