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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蝴蝶 摧毁

能不能、哄一哄他?

只要哄一下就好。他会自我修复的。

“别问了,烦死了,挂了。”

情绪已经崩溃到了极点。

容艺没等游赐回答,就率先挂断了电话。

对面很快又拨通过来,她想也没想,就利落地将这个电话拉进了黑名单。往常都是他拉黑的他们,现在倒反过来,轮到他被拉黑了。温书颖察觉到这一细微的举动,眉心又跳了跳--没想到她那个好外甥也有这一天啊,啧。有意思。

对面又很快发过来微信信息。

容艺看也没看,也一并拉进了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以后,手机就陷入了一片如同死寂般的安静之中。她知道,再也不会有游赐的消息了。

他们的一切都成为过去式了。

心脏像是被突然抽干了氧气。

一阵一阵的虚浮。

额心不知道何时开始,已经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滴。

她一阵反胃,忍不住想吐。

但却又担心弄脏温书颖的车,便强撑着。

“给。"温书颖递给她一张叠好的纸巾,“怎么都出汗了。”容艺没接,只是盯着她:“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温书颖轻笑一声:“放心,你的母亲,最快今晚,就能得到治疗。”容艺的心沉下来,她苍白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勉强挤出一个“谢谢”。温书颖心情好的很,对着她笑,笑的煞是畅快:“不客气,应该的。"顾游赐,拜托了。

容艺没了力气,正准备推门下车,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对温书颖说道:“请好好照“那是自然,"温书颖抿唇点了点头,“你也好好保重。”容艺推门下了车。

车窗合上,车辆几乎是一秒也没有停留就开走了,卷起一阵烟尘气。容艺脚步虚软,只走了两步,就摔倒在地。手掌被尖锐的砂砾刺破,血液裹挟着肮脏的尘土往外面流。

她蓦地想起不久前遇见游赐的那个雨天。他的手也是这样被刺破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被压抑的委屈、心酸、无奈全部都变成眼泪恶狠狠地砸出。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接到魏山南打过来的电话。

"喂?魏叔叔?"

她尽量压抑着哭腔,不愿意让魏山南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小艺,我在医院,你妈妈说,很想见你....."

魏山南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如实照说。

噩耗一重接着一重,容艺僵硬在原地。

手掌的生疼已经麻木了,就如同她的神经一般。

她抬起满是血污的手擦了擦眼睛,褐色的血、黑色的污泥,全部糊在她那张苍白的脸上,她哭的像个泪人。

还是咬咬牙,说了一个“等我"。

然后挂断电话起身,奈何腿实在软的没有力气,她刚爬起来,就又摔坐瘫软下去,膝盖也随之被划破。

生理、心理上的双重痛苦折磨着她,叫她没办法承受。她才十八岁,为什么?

为什么命运要这么对她。

也不知道一路上摔了多少次才到了医院。

跨进医院以后,容艺一身狼狈招致了无数讶异的目光。簌的疼痛。

她很快去卫生间简单擦洗了一遍身上的伤口。凝固的伤口在冷水的冲刷下又跳跃成簌她没来由地想到游赐保护她的那一次一一他该有多疼。可他却什么也没说。

后来他告诉她,他其实觊觎她很久了。

想到这,眼泪又砸下来一颗。

留给她修整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她很快擦干眼泪,去往柳曼秀的病房。推开病房门,魏山南安静地坐在柳曼秀的床边。

而柳曼秀侧着身子,一眼都没看他。

她不愿意再面对他。她以为是容艺去找了魏山南,所以有些气愤。容艺走进去,喊了一声“妈"。

他咧开一个宽慰的笑:"小艺,你来了。

柳曼秀没应,倒是魏山南先回过头来,他浓密的黑发间有了几簇白头发。见到容艺,容艺又喊了一声“魏叔叔”。

低着头走到柳曼秀身边,以为柳曼秀没听见,便又喊了句“妈”。柳曼秀语气有些喑哑:“不是说叫你别找他,为什么不听话?”“妈,我没....."

“秀秀,不关小艺的事,是我自己来的。”魏山南招呼容艺坐过去。"你赶紧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柳曼秀没什么好气,话音刚落,就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魏山南见状,赶紧替她拍拍背:“别激动。”

“别碰我!”柳曼秀想要打掉他的手,但无奈她现在生病,实在是没有力气,只是徒劳罢了。

“好好好,我不吵你,你休息会。"魏山南不想柳曼秀情绪太激动,她现在身体本来就不好,

他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他看了容艺一眼,示意有话要对她说。

容艺也支会他的意思。两个人一并走到病房外面的走廊上。"魏叔叔,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