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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的亲娘重生后 那是他的女人

冬夜, 盛府。

盛右相刚忙完政务,坐着两马的马车, 摇摇晃晃的往府内回去。

马车慢,风雪急,车窗半开着,抬眸便能看见呼啸的北风卷着残雪飞过的窗景。

盛右相身穿大红色官袍,头戴官帽,独坐在马车内, 手里正捧着一壶热茶,慢悠悠的饮着。

马车车轮碾过平整的大理石板,辘辘声随着杯中氤氲的水雾一起飘散在四周。

热茶在手, 安逸祥和,盛右相瞧着外面的风雪, 一张肥胖胖的面上浮现出几分得意来。

李老头与他斗了半生,棋差一招呦。

到底赢家还是他。

盛右相喜滋滋的放下了手中杯盏, 正美着呢, 突听“嗖”一声响,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直接从马车外射进来, “笃”的一声闷响,箭头深入马车木壁间, 箭尾正嗡嗡的余颤。

盛右相被惊了一跳, 与此同时,马车外响起一阵喊杀声。

有刺客!

转瞬间, 马车外短兵相接, 冷铁与冷铁碰撞时, 发出“铮”的一声嗡震, 在夜色间格外骇人。

盛右相连趴窗边看一眼的动作都没有,他直接将马车窗户从里面“啪”一声关上,随后从一旁的长柜中抽出一把长剑来保命。

他是朝中重臣,想他死的人不少,只不过直接在他回府途中、在麒麟街刺杀的却是头一份,这麒麟街可是官街,沿途全都是大臣宅院,居然有人敢在这里刺杀——这得是活腻歪了!

盛右相的念头才刚到这里,马车门便被人踹开,有两个刺客从马车外杀了进来。

盛右相随身带的私兵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六个,扛不住的。

盛右相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冲出去,便突见几支利箭射来,将马车上的刺客射死。

远处马蹄声近,似有援军降至。

盛右相握着剑柄,在马车内侯了片刻。

大概半刻钟后,杀声渐小,有人在马车外敲了敲车门,道:“盛右相可安好?”

盛右相缓缓松开手中剑柄,只觉得后背都渗出了一层冷汗来,他定了定神,从马车外缓缓走出来,一推开门,便看见燕惊尘骑着高头大马站在马车门前。

燕惊尘似是刚杀过几个人,身上的官袍沾满了血,仔细一看,他的身上还有很多处伤痕,他自己的血噗噗的往外流,将湛蓝色的官袍浸润出了一团暗色的血迹来,瞧着十分骇人。

偏他一张脸端正冷肃,似是全然不曾瞧见一般,正恭敬的迎着盛右相。

他的马鞍后栓着一颗头颅,在冬日里淋漓着热腾腾的鲜血,正怒睁着眼看着盛右相——正是罪犯李琦。

盛右相瞧见昔日同僚,心口都跟着微微突了一下。

他拧眉,还未曾言语,便听见燕惊尘道:“启禀盛右相,今日北典府司内部跑了个疑犯,疑犯潜伏至此来偷袭您,恰好被燕某撞上,今日迟来,叫盛右相受惊了。”

盛右相听了来龙去脉便知道了,这李琦跑出来后竟然没有逃跑,反而想弄死他,结果正撞上燕惊尘找过来。

幸而燕惊尘来得及时,若是再晚一点,盛右相怕是要血溅当场。

再一瞧燕惊尘身上这么多伤,再铁石心肠、精于谋算的人都要心软一些。

所以哪怕盛右相知道燕惊尘这人野心甚大,此时他也是真对燕惊尘生出了几分信任之心——毕竟人家救了他的命。

“燕大人辛劳。”盛右相说了两句客气话:“改日老夫——”

盛右相想说“登门拜谢”,话到了嘴边又突然意识到,这人的“门”现在还落在康平街盛府呢,便改口道:“定当宴谢。”

燕惊尘瞧见盛右相这姿态,便知道他这次是进了盛右相的眼了,日后他要是向盛右相求娶,盛右相应当也不会直接翻脸。

这一次收获颇丰,也不枉他放走了陈千户换来了这消息。

他心里盘算着怎么娶人家姑娘,面上却不露什么情绪,只公事公办的回:“燕某职责之内,不敢言谢。”

说话间,两人拜别,燕惊尘这头带着所有在现场抓捕到的刺客离开,盛右相则心有余悸的回了盛府。

燕惊尘带着人回北典府司后,盛右相在麒麟街遇刺的事情便送向了康平街,等着送进盛枝意的耳朵里。

——

冬日晚间,亥时初。

盛枝意活生生睡到亥时初才醒来。

她刚醒来没多久时头脑昏沉,嗓子眼儿干涩,连一点声音都冒不出来,在床榻间沉沉的歇息。

床榻内是昏的,她乍一醒来,像是饿了太久,突然吃得过饱的人,行动都费力,浑身上下都酸软的厉害,谁是谁都分不清了,脑子里混沌一片,只隐隐还记得燕惊尘的眼,滚热的胸膛,凶猛跳动的心口。

她的手臂已经被压麻了,骨肉一动,便觉得怀抱中有东西,她慢慢转身,想起来之前的事、脸红的同时,将手里的东西扯出来。

那是一件男子的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