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少女特有的温度。
萧姜反手扣住少女的指尖,将那方素白的巾帕塞进她袖口。"谁说是拭泪的?
"
"日后留着擦手上的血。"
郑明珠愣住,随后眼中染上笑意,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我一个柔弱女子,哪能做得了这些事。"
她拿起那方洁净的帕子,打量半晌后,睨向男子颊侧浅浅的酒窝。她忽然萌生个新念头。得势之后,不把萧姜外封出去,且留他在朝堂里作近臣,当一把最为锋利的软刃。
替她做事,替她杀人。
这想法刚起,转瞬被她否决。
先不提皇子留于长安是个多不稳定的事,但说萧姜这个人,不像是那么轻易可被人掌控的。
哪怕他这么多时日来,乖觉衷心,仍令人不安。
利来相聚,利尽两散就好。
到时候,给这瞎子一块封地,赶得远远的。省得生出些狼子野心来,倒成了她的绊子。我替姑娘做。”
萧姜垂下头,像是忘记她之前杀人不眨眼的凶悍样子,语气真切地自荐:"若不嫌弃,闻言,郑明珠若有所思。
先前萧姜好似说过,只想安稳此生,不求权势富贵。
三分真,七分假,谁知道是不是出自真心。
"罢了,我已经拖了晋王殿下落泥潭,何苦再连累你呢。你既念着此生平安,届时我定替你寻一处富庶封地。"
真真假假,她也会说漂亮话。
听到普王二字,萧姜双目微微眯起,指尖轻叩木榻边沿。还是不信任他。
"多谢姑娘替我费心了。"
多年茕茕前行,乍有了同伴。若中途失去,反倒不习惯了。郑明珠身上,有同类的气息。
萧姜想拉着她,扁舟共渡。
但他得确认,郑明珠到底是不是那面镜子。
引她,诱她,望她通过考验,莫要生情。
傍晚,他们一行人聚在客栈堂中用膳。
发生过一般。
周伯恢复了平日的龙虎精神,吃了两张大饼,胃口比葛平还好。午间的事,像是从没葛家兄妹见周伯没有大碍,也放下心来,高兴地说说笑笑。傩,驱邪祈福。”
"今日午后,当地的一个老巫傩找到了我。说是江阳城内的豪族高氏嫁女,要请人演人。”
“这些名门贵族,做事讲究排场,请了两三个傩戏班子仍嫌不够,说是要凑成三十六“那老巫傩说,如今只差五个,正巧我们顶上。事毕后,十两赏金。”用过膳后,周伯说起正事。
"十两!我们各州郡跑一趟,也只能赚到六两。"葛安眼冒星星,对此事颇为期待。"五个人?"葛平看向埋头用膳的郑明珠和萧姜,问道,"他们也去吗?"郑明珠放下碗筷,措辞拒绝:"这些豪族在州郡里盘踞,连官府也不能撼动。若是让这些人发现我们滥竽充数,别说赏金了,能活着出来都是万幸。”"更何况,我夫君是瞎子。"
的。"
周伯扫了他们二人一眼,鼻孔出气哼哼着:“那还不抓紧学,这十两赏金,必是要拿到这次,葛安难得没替郑明珠求情,还反过来劝说:“明珠,我们师门中,共有十几个人,都是跟着周伯学傩戏谋生的。"
“除了师兄师姐,大哥哥还有我们,剩下的都是饥年流落在乐元的稚童。”"若有了多余的银子,便不用节衣缩食,填不饱肚子了。"也罢,我们学就是了。"
郑明珠不耐地应下,余光看向满脸严肃的周伯。
晚膳后,她和萧姜便被拉到客栈后的空地前。
间穿插着两人多年来的经历故事。
他们接过葛家兄妹手里的灯盏,看着这两人齐刷刷地扭动。从傍晚扭到月上中天,期去。看客以为他死了,纷纷掏出家底打赏,狠赚了一笔。包括但不限于,葛平在南越吃了人家的野菜,水土不服,在表演胸口碎大石时昏死过葛安在吴郡,自己头戴白绫,跑去人家义庄哭丧,连蹭吃三家的水席。被发现后追了五条街,还砸坏了人家的乌篷船。
"明珠,你....学会了吗?"
葛安指着郑明珠,示意她起身扭一段。
“四柱啊,忘了你眼睛看不见.....不过你应该也学会了吧。”葛平拎着萧姜的衣后领,原本蹲坐在原地的人,摇摇晃晃起身。学会什么了?
他们差点睡死过去。
"到底学会没有?"葛安叉腰问道。
郑明珠揉搓着眼睛,心不在焉地回答:“葛大哥吃了琼山菱。”"小安替人戴孝,偷吃三盘红烧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