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秀谦虚道:“再干净也比不上城里人家干净。”
毕竟城里人不接触粪肥,不用每天与土疙瘩打交道。
周一鸣尴尬笑笑,自从妻子没了之后,老娘要上班,要照顾孩子,家里就没有功夫收拾了,所以家里总是乱糟糟的,还真没有林家干净。
等进了堂屋,看着林家的房间里,虽然家具不多又简陋,只有一张八仙桌,还有几把椅子,其他的都是荆条柳条等编织的各种筐子,筐子虽多,却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看着也不乱。
他眼睛瞄了眼林琬清漂亮的容颜,他想他真的该再娶了,林琬清是他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合适的妻子人选。
李美秀没有注意到周一鸣暗戳戳的举动,她拿出了农村人热情好客的态度,问:“周同志,你能喝惯槐米茶吗?”
“槐米茶清热解毒,在城里想喝都喝不到呢。”
周一鸣语气真诚地回道,让李美秀直接笑眯了眼,她高兴去拿出一直不舍得用的搪瓷茶缸,用热水烫了烫,再放入槐米茶,用热水一冲,然后端给了周一鸣。
周一鸣接过茶,闻了闻,笑着道:“就是这个味儿,我在城里买的都没这个好。”
“你喜欢喝,一会儿走的时候就带点回去。”
李美秀非常大方地说。
他们大队别的不多,就国槐树比较多,槐米茶更是跟漫山遍野的野菜一样不稀罕。
周一鸣咽下嘴里的茶,正打算张口感谢,竹帘子一挑,进来一老一少俩长相相似的男人。
他睫毛低垂,不顾眨眼的功夫,就弄清楚了这俩人的身份,分别是林琬清的父亲和哥哥,他赶紧把茶缸放桌子上,起身问好,“林叔叔,林大哥好。”
林启民笑着道:“你坐,不用这么客气。”
林建国冲他憨笑了两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便去关心妹妹了。
周一鸣这边等林启民坐下后,便开始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来,“林叔叔,这次多亏了林琬清同志救了我家俩孩子,我们全家都很感激她。”
“没那么严重。”
林启民摆了摆手,“见义勇为是咱们社会主义青年该有的品德,清清也只是做了她该做的。”
周一鸣看林启民的眼神不同了,勤劳朴实不爱占人便宜,林家家主如此,林琬清长得漂亮,品德上又过关,他鳏了三年,终于等到了他满意的妻子。
接下来,他就开始有意跟林启民拉近关系,并且展示自己的魅力,还是用农村土地承包制度做话题。
“叔,咱们国家好多地方都解散了生产队,用上了土地承包制度,听说这些大队白米白面吃不完呢,咱们大队不妨试一试。”
林启民摇了摇头,不赞同道:“土地是国家和人民的,在国家没有正式的批文前,我们是不会解散生产队的,我们要服从国家安排。”
周一鸣眼神闪了闪,林启民虽然思想刻板守旧,但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做出格的事儿,再次确定了林家不会拖他后腿,周一鸣看向林琬清的目光灼热了不少。
林琬清正在和林建国说话,感觉到这道灼热的视线,不适地皱了皱眉头,这目光有些膈应人。
好在周一鸣没在林家多呆,说了会儿话便告辞离开了,李美秀和林启民把人送到了村口,周一鸣走了一段路后转身回头,望着林家的房子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后,这才又回转身体向县城出发,他得回去找媒人来林家提亲。
再说林琬清,周一鸣一离开,她瞬间觉得家里的空气都变清新了,见陈香又要去择韭菜,便道:“奶奶,我跟您一起。”
陈香摆手,“你歇着,我一个人就成。”
林琬清没坚持,转身回了屋,她再次打量了打量家里,又简陋又少的家具,四周斑驳露出灰色水泥的墙面,都在诉说这个家的贫穷。
她上辈子虽然废,但那也是财富自由,能够滋润地躺平才躺平的,而现在要吃没吃,要喝没喝,住的也不好,而且原主的记忆中,林家的存款更是少得可怜。
这么说吧,只要林家人稍微懈怠一点儿,这个家就会有破产的风险。
这样的环境,还让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地躺平,她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躺平了,她要搞钱。
站在改革开放的风口,机遇得天独厚,猪都能起飞,但也得选好搞钱的路子,她该从哪方面入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