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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哭包被暴君偏宠了 “哭什么?”

一个上午没人搭理焉闻玉,临近午时,帝王礼舆回到重昭殿,与他同行的还有太后娘娘和几位大臣。

太医院早就在院使的带领下,于殿内候着。

魏鄞修是被抬着出去,同样抬着进来,他并非不能动弹,这会儿衣摆染血,在金銮殿上已经动过手了。

勤王自以为胜券在握,在朝堂上大放厥词,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好侄儿死了还能复活。

就在文武百官那么多双眼睛的震惊下,施施然抬上来,带着先帝亲赐的佩剑,生生砍掉他一只胳膊。

一同遭殃的还有勤王的拥趸户部尚书,正要用勤王皇叔的辈分相压,就被一剑解决了。

魏鄞修倒没有杀他,也没让断手断脚,不过削去发髻和左边的耳朵,乌纱帽落地,革职查办。

可即便如此,依然震慑住了文武百官,乌泱泱跪了一地。

户部尚书差点没吓晕过去!

浓重的血腥气,挥剑时不眨眼的狠厉果决,眉宇间的黑气仿佛将要冲破禁锢。

死过一次的皇帝,宛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显然更加不好相与,朝堂上人人自危。

太后娘娘在亲眼看见儿子出现的那一刻,震惊程度不亚于在场任何一个人。

她是又哭又笑,这会儿钗发微乱,庄严仪态全无,却还是舍不得离开,坚持到重昭殿亲眼看御医诊治。

重昭殿一气涌进许多人,都往皇帝寝殿内挤,有训德公公在,奉茶招待忙而不乱。

几位御医轮番上前诊脉,太后国舅爷站在左侧,吕相爷等人站右侧。

焉闻玉没想到,这里头还有她的位置。

太后让丁嬷嬷把她喊过来,凑近了去搀扶皇帝。

所有人都在看她,带着一种微妙的审视,并不明目张胆,但又不掩饰打量的意味。

焉闻玉不明其意,只安静地立在床头前。

几位御医的诊治结果是经脉堵塞,毒淤于胸,需要针灸药浴。

太后再三询问,确定皇帝平安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难以遮掩的疲态,眼角的细纹都更深刻了。

这般大起大落,寻常人都经受不住。

圣体无恙,吕相爷等人即便还有要事相商,这会儿也不急于一时,见状适时的暂且告退。

自有御医着手安排施针用药。

令恩侯没走,让太后回去歇着,他在此守住即可。

太后连着三日哀痛难眠,这会儿也撑不住了,不过临走之前,看向焉闻玉。

道:“得给她一个位份。”

令恩侯跟着扭头看过来,叹口气道:“原先我一直阻止太后行事,没成想竟然救回陛下一命!”

他是反对冥婚的,这不是糟践好人家闺女么,传出去也不好听,只是耐不住太后悲痛欲绝,谁也拦不住。

什么‘救回’?焉闻玉没听懂。

魏鄞修面无表情道:“赐封号,祝妃,天祝之人,福无双至。”

“妃位?”太后不同意如此,“她是哀家派人在民间买来的,如何能做妃子,便是不从才人做起,昭仪也可。”

已经是何等的抬举,岂能一来就封妃。

“她当得起,”魏鄞修一抬眼皮:“既是福泽深厚,给朕冲喜,叫朕死而复生,天大的富贵都受得。”

太后闻言,立即被说服了,念一声祖宗保佑,道:“就依皇帝的意思,她能以气运庇护你,留着也好。”

眼下后宫空虚,且先引个头,往后热热闹闹起来。

焉闻玉听得云里雾里,身后的丁嬷嬷连忙戳她,低声笑道:“还不快快谢恩。”

居然给封了妃位,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焉闻玉一抿柔软的唇瓣,张口欲言,一抬头就撞入魏鄞修幽深的眼中。

这人口中把她说得那样好,眼神却冰冷得吓人,不带一丝温度。

焉闻玉心头一悸,某种小动物的求生本能告诉她,他不想从她嘴里听见回绝。

纵使满腹疑问,她还是乖乖行礼谢恩。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后宫里第一个妃子,祝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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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闻玉的住处被安排在朝悦宫,是训德总管亲自张罗的。

说是此处距离重昭殿很近,方便迎接圣驾,话里话外无不妥帖。

朝悦宫画阁朱楼,金碧辉煌,足足有十来个宫人伺候。

封妃圣旨下来后,流水般的赏赐一并送了过来,金银玉器,水晶玛瑙,是焉闻玉在刘家都不曾见过的精美贵重。

太后顺势把丁嬷嬷也给她了,丁嬷嬷喜笑颜开,领着一群宫女太监给祝妃贺喜。

天大的造化,都不必自己去争,位份和恩宠就源源不断砸过来了!

昨日她还是孤苦的弱女子,今天就是高高在上的祝妃,谁人不艳羡!

焉闻玉却没有被这一切砸晕,她只觉诡异,一切来得莫名其妙,叫人为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