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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三分钟后,她不得不完全接过指挥方向的任务。因为狗狗们……不太听他的话……
“左边~“她一喊,两只头犬立刻开始带头转弯,后面的八九只也跟着将雪橇的方向慢慢调整。
米霍克撅着嘴,双手抱胸,坐在旁边,一句话也不想说。
艾琳渐渐得心应手,还能分神来聊天,顺带安抚下小伙伴并不脆弱的自尊心。她用手比划一个非常夸张的距离,“隔着那么~远~你怎么看出来,那有个剑士啊?”“看动作,很明显。”
她有点冷,凑近,熟练地把手伸进他口袋里取暖,“你眼神好的简直离谱。”
身体贴近的瞬间,两人默契地调整姿势,他放松肩膀,她就靠上去,顺带用围巾包好。
没有确定的目的地,两人沿着上山的小径一路前行。在傍晚左右,靠近山顶的地方出现了一座木头搭建的大房子。
雪橇停在院子门囗。
一个浅棕色头发的男人从里打开院门,和气地问他们,“两位年轻人,要进来烤烤火吗。”
艾琳敏锐地从米霍克身上嗅到了战意。
他从雪橇上跳下来,“冒昧打扰。我是一名剑士,来找你决斗的。”
男人愣住,显然没意料到他们的来意。
艾琳甚至看见,他头顶那截浅棕色的呆毛都跟着晃了晃。
这人看起完全像是个普通的木匠。个子高大,四肢和手都宽大又粗糙,自带一股木材般的温厚气质。“爸爸,是什么人?来找你做东西的吗?"院子里传出少女的声音,有个紫色头发的女孩跑出来,靠着门,瞅了眼站在门边的他们。
“啊,是客人。“他揉揉女儿的脑袋,“英格丽,去准备些茶吧。我是弗兰西斯,请进吧二位。”院子中间非常宽阔,积雪似乎刚刚被扫过,露出了铺地的棕红色砖石。左侧搭着棚子,里面堆满木柴。弗兰西斯站在院子里。
“我听说过,剑士会通过不断的战斗,来精进自身的武艺。但我只是学过,不算真正的剑士。“他有些为难,但很诚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对练一下。”米霍克指指院子,“这里很宽阔,是个好地点。”“请稍等一下,我去拿剑来。”
和木匠的打扮截然相反,弗兰西斯手上用的西洋剑格外精致漂亮,纤长优美,银色的剑身,精细雕琢的花纹非常美丽。
单看武器外貌,这似乎更适合一位美丽英俊的贵公子。刀尖舔血的人,出招大多直切要害,当头往下砍就是。而弗兰西斯…在起手时,甚至会下意识转转手腕,挽个好看的剑花。
不过他并不是个花架子,能挡住米霍克的进攻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雪花悠悠转转又开始飘落,落在决斗场中间,被凌厉的剑气扫开。两截银白的刀刃上,沾不到半片雪。黑色的乌木围墙上又积起一层浅浅的雪,背后是散发着暖意的木头房子。英格丽和另外一个年纪更小的男孩坐在窗前,他们俩满脸惊叹。
艾琳坐在屋檐下,下面的木质地板在隐隐散发暖意。她很少会在旁观战斗的时候打瞌睡,但这场决斗……实在太和谐了。
战斗中的米霍克也这么觉得。
弗兰西斯的剑术……很特别。
正如如他自己所说,他不是个真正的剑士,只会基本的剑式,更像贵族用作礼仪而学习的剑术,绝不是经历过厮杀搏斗的剑式。挥剑沉稳,剑招使用极其熟练,配上强大的力量,这样的一个强者,居然就这样默默无名,隐居在一个偏僻地方。
在不够强大的时候,被完全带进这样的温和节奏,很难挣脱和改变。
面对他时,米霍克有种处处被限制、无从下手、无法突破的束手感。自己所有的出招都被对方预判,招架抵挡。偏偏对方进攻性很弱,主动进攻都是确保他能挡住,才出手。无论他用怎样的方式进攻都没法将这场剑术切磋提高到生死搏斗的地步。
一一是见闻色霸气,水平很强。
米霍克干脆停下进攻,拿着剑冷冷问,“刚刚为什么没有攻击我?”
弗兰西斯实话实说,“如果刚刚刺向你的话,你会重伤的吧。”
天彻底黑了。
他将刀收回鞘,“的确。你不是剑士土……没有抱着胜负心来的。”
弗兰西斯有些腼腆的笑笑。
另一边,艾琳跟英格丽正在争辩。
“当然是米霍克更厉害。”
“明明是爸爸更厉害!”
“是米霍克!”
“是爸爸!”
无厘头且幼稚的争论也不知从何而起。但显然,身体年龄只比英格丽大两三岁的艾琳,心理年龄也能称得上幼稚。
“爸爸赢了吗?"英格丽直接问当事人。
弗兰西斯抓抓自己的头发,“啊,我们没有分出胜负呢。”
米霍克坦言,“我还没有赢。”
也许他的战斗风格确实不适合决斗。但没能击败他,只能说明现在的自己还不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