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总算办完后事,众人一哄而散,因死了人才热闹几日的老宅又恢复往日的僻静。晚上,兰芙吃不下饭,坐着任由祁明昀用冷巾替她敷红肿的眼皮。
男子月白的衣摆在她眼前晃出一道道缱绻的掠影,她耳中如堵了一层锋石,连蜡烛燃烧的滋啦声响也听不见,却能听见他轻缓绵延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拿她当外人,唯有他寸步不离守在她身侧。他指尖带起的细密舒适感覆盖在她眼皮上,这真实又令人贪恋的触感,让她觉得,还是有人在乎她的。“表哥,我心里难受…”兰芙抱着他哭,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方立在她身旁的磐石,越抓越紧,不肯放手。祁明昀不知她为何把缥缈的感情看得这般重,不过区区两句话,当真就有这般伤心?
怀中的女子哭得胸膛急促起伏,细软的哭腔像猫儿在娇吟,她身上滚烫红热,全是哭出的汗。
女子紧紧搂住他,因啜泣而喘出的热气尽数洒在他耳窝。
他的大掌覆上她柔软的腰背,不是企图安慰她,而是想满足心间虚痒难耐的渴求。
兰芙却以为得到了安慰,肆意趴在他肩头哭喘。他抱着兰芙去了房中,躺在枕上,盖着被子,她还在哭。
“别哭了,我在。“话语格外沙哑,他生硬堵回以意念压制的呼之欲出的困兽,知道此时不能做这种事。手掌轻抚她侧身拱起的背,哄着她睡去,拍了少顷,哽咽的躯体再也承受不住疲累的攻击,沉沉睡了过去。等到她面容恬静,呼吸绵长,祁明昀迫不及待亲上她薄红的眼睑,吻上方才在他耳边嘤嘤哭泣的唇,解开几粒盘扣,轻车熟路,像是寻到指引般,一路向下……动作极轻,不敢惊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