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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死对头听见心声后 小衣

这样红?”

她赶忙伸手贴了贴,面不改色胡扯道:“哦,天太热了。”

说罢,一阵晚风刮过,自她的袖口领口钻入四肢百骸,惹得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

不对劲,怎么总感觉衣裙有些空荡荡的呢?

裴子星颇为体贴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独自往前走了几步,既能为宁沅引路,又与她保持着合宜的距离。

宁沅忙跟上,回头心虚地瞥了眼静静垂落的隔帘,不由想起那道清逸身姿。

“宁小姐受噩梦惊扰,又是深夜,独身一人,我不大放心,便想着等上一等,好送你安然回去。”

裴子星似怕她误会,率先解释道。

末了,又撇清关系似地补充了句:“执玉与我情同手足,你既是他的未婚妻,我早晚得称你一句嫂嫂。”

宁沅本就不喜欢旁人把她与沈砚绑在一处,亦赶忙想同沈砚撇清关系:“裴将军不必这样讲,我和沈大人不过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

“嗯。”想起那日沈砚在碧云斋同她说的话,她严肃点了点头,“我们并非什么良配,退婚是早晚的事。”

“宁小姐无意于他?”

裴子星俨然有些意外。

他时不时便会听沈砚在他耳旁念及宁沅的叨扰,加之沈家催婚催得紧,他一直以为是宁沅在对沈砚死缠烂打。

“自然无意。”宁沅随口道,“他自己就长了八百个心眼子,周遭桃花又多,我实在疲于应对。”

“那冒昧问一句,宁小姐心仪何种男子?”

“嗯……”宁沅咬着下唇,沉吟道,“总之不是沈砚那样的。大抵是温柔体贴,能和我玩到一处,然后心思纯挚些的罢。”

说罢,宁沅抬眼望向裴子星。

他似乎刻意放缓了脚步,等着她能跟上来。

“我记得将军尚未婚配,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呢?”

裴子星洒脱一笑:“我还没遇上,不过……感情这种事,谁说得好呢?”

说话间,裴子星把她送回房间,正欲告辞,宁沅却眼尖地发现他腰上与配剑一同别着的长笛。

“那笛子是你的?”

“是啊,那时执玉说你或许可以一试,我就借给他了。”他握笛笑笑。

“说起来,宁小姐今夜实在勇敢,分明手无缚鸡之力,却敢孤身一人引开猛兽,救下那些伶人。若非我有护卫帝后的职责,抽不开身,断然不会让你只身犯险。”

“还好有执玉在,你没出什么事。”

“可我吹得很难听。”宁沅沮丧道。

“乱讲,救人性命的曲子,可堪称为天籁。”裴子星宽慰她道。

“宁小姐若是对吹笛感兴趣,日后可以来问我。现下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需得早起。”

“多谢你。”宁沅感激一笑。

目送裴子星离去后,宁沅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那时的情形多么凶险,她这样做,已自觉十分了不起。

可沈砚就在她身边,都不曾夸夸她。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旁人夸奖感激。

她已经习惯一个人做事,又被所有人无视。

可若偶尔有人赞她几句,她真的会很高兴。

这会让她觉得,她在被“看见”。

看见她其实并不是胸无点墨的绣花枕头,看见她并不是怯懦胆小的娇弱闺秀。

看见她也自有天地。

想起沈砚,宁沅便不由想到先前在温池的糗事。

她恹恹回到房中,仰面躺在床上,正要解了衣裙去换寝衣,待探入裙中时,却没触到她惯喜欢穿的软烟罗。

不确定,再摸摸。

在她确信摸来摸去都是她那软嫩肌肤的时候,小脸煞时一白。

天呐!她小衣呢?

……该不会落在暖池里了吧?

*

沈砚沐浴回房,独身坐在床沿,望向床头随意团着的所谓“帕子”。

听见她的心声,他这才知道它叫小衣。

他拎起一根系带,细细端详。

料子极薄,似烟似雾。

他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今夜那双如烟似雾的眸子。

黑白分明,宛若一掐出水的荔枝。

他把小衣在床榻上摊开,琢磨着穿法摆正,终于想起来他在何处见过。

那日马车上,她侧首望向窗外,细白的颈子修长,露出一双精致锁骨,自锁骨处绕至颈后的胭脂雪色系带,大抵就是这件小衣。

可她为什么要穿这样的东西?

且觉得十分要紧?

沈砚不解。

但没关系,下次见着她,还了便是。

夜色清寂,房内针落可闻,伴着脑海里宁沅焦急又羞耻地去换揽星帮她一同寻小衣的心声,他静静地阖了双眼。

宁沅自是寻找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