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周飞燕。
而今天的日子是昨天的她无法想象的。
自打这日后,大家也渐渐知道了,摊子上又多样吃食,又多了个人,慢慢的在交往中接纳。
倒是有天王三娘来找江盈知,很是生气的样子,后来不知道江盈知跟她说了什么,又拍着手,满脸带笑地离开。原来大家忙着出摊,一天到晚也跟西塘关的人碰不到几回面,住的又那么偏,闲言碎语总传不到那头去的。但是王三娘可就住在西塘关正中,就周飞燕过来这个事,谁碰见她都要拉扯两句,不戳她心窝子就难受。原先呢,她还能好声好气地同陈海珠说:“我知道两个孩子的打算,我都活到这把岁数了,连强胜一辈子打个光棍我都能接受。”
“以前我是很要强,看着小燕出嫁,我巴不得强胜立马能找个更好的来,我那时可不是盼着传宗接代,结果那些人咋说的,都说我家风水差,这样的事都能碰上。”“现在人来了,对我家强胜也还有情意,难不成我就要立即做个婆婆,让人家嫁进来,给孩子改名。”“那真是说笑了,我家陈强胜有啥,他是有钱有权有好房还是有条好腿啊,小燕能愿意跟他过下半辈子,我就知足了。”
“就算嫁过来难不成她们那嘴巴就不说了,屁!”陈海珠本来就也很想得开,可西塘关那些妇人嘴巴刁的不在少数,暗地里说他们老陈家真是倒了血霉,断了根。本来人一过来,婚书一立,娃改姓,再生个孩子多好的事情,偏偏就她王三娘最傻。
这可把王三娘气了个正着,但听了江盈知的话,她不气了,转天一早就把西塘关爱说闲话的女人全喊过来,专气她们。
等人三三两两来了,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地左顾右盼。有的小声说,王三娘怕不是真越想越悔,找她们支招来了。
王三娘背着手冷哼一声,她说“你们老说要我别傻,要赶紧地让人给老陈家传宗接代。”
她喊得很响,把江盈知的话重复一遍,“我就问问你们,传的是哪门子的宗,接的是哪门子的代!”“你生的娃跟你姓了没,传你们的宗,接你们的代没有!"王三娘指着最旁边的矮个妇人,“王翠花,你给他们老周家生了五个孩子,哪个跟你姓了?你那个婆婆也是傻,一家子姓周的,只有你们两个外姓的,她还要来磋磨你,你家里头帮你出过声没有?”
“就这还一天天喊传宗接代,你咋不做产卵的鱼去呢?海里那么大,还不够你生的,天天就来戳我的短,我就乐意这样过了。”
王翠花脸胀得通红,她颤抖着手,“你这人咋这样啊,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揭人短呢!”
不过一想是这个理,她越想越不是滋味,觉得王三娘跟周巧女怪不得能做妯娌,这嘴巴是真毒。王三娘瞥了她一眼,哼哼几声,“你们还说别人傻,就可着你们聪明了,至少人家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归她自己姓。一天天的有你们什么事啊,老是过来问问问,烦人得要命。”
当然王三娘对这事心里也躁,但是她输人不能输阵,一定要把这帮子人给说一通才好受。
“再说我夜里要把望海都给哭干了,我就上你家哭去,我去抽了望海的水,全往你家浇,往你头上淋!”她骂完利落地离开,留下其他一群女的面面相觑,这一通后,明面倒还真没人说了。
但是不管如何,有了王三娘这一通骂,大家真消停了,也懒得再扒别人门缝,偶尔跑过去瞧热闹,谁也不想对上王三娘,但私底下总要说上几句,因为很难有这样的热闹瞧。
对于西塘关来说,是平静的日子偶尔掺杂着热闹和鸡飞狗跳,但是对于出海来说的人,则是偶尔平静,日常惊心\动魄。
到了这会儿,乌船已经离开了望海,来到了四面环礁,而不见任何岛的东门海。
也被渔民称为“潮头关”,也有更直白的说法,那就是鬼门关。
暗礁丛生,明礁布海,要过船得掌舵的船老大小心再小心。
王逢年在船的后八尺掌着舵,王良欢呼,“过了,过了,潮头关过了!”
那些划着船的渔民也欢呼,松了口气,在想晚上老王头会烧点什么来,这段日子出海是他们过得最滋润的时候了。
再也没有难吃的咸鱼干蒸饭,有时候能吃得上蒸蛋,虽然不多,一人一小碗加在饭里也足够他们吃得美滋滋了。还能吃上一碗拌面,那肉酱是真的香,拌一点那一碗面都能吃得津津有味,恨不得舔着碗底。
摇桨的船工笑嘻嘻地说:“我之前闻到绿豆汤的味了,等会儿肯定有绿豆汤喝。”
“一想到过了潮头关,往前是宽洋,我心里就舒坦。”不过高兴得太早了,放心得太早了。
海面最是风云变幻,西边黑风高,必定有风暴。远处黑色的云像山一样涌了过来,豆大的雨点根本没有缓冲,在刚过了潮头关后,立即打下。
渔民大喊,“肮脏浪!”
那是他们对于恶浪的称呼,这种极为庞大的浪,渔民除了叫肮脏浪外,又叫海开口,鬼讨食。
划桨摇橹的慌忙从背带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