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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为客 所愿(2)

她一介风尘女,原本就不谙朝堂之事。即便是颖悟绝伦,昼夜翻阅朝本,闲暇之际,她又想起那应允要辅佐她一世的高旷清姿,想到他决然道出的相拒之语。

一缕落寞攀爬上了心头,扰得意绪更为烦乱。

镇静阖上书册,她望着午后日光正好,扬声唤来了一名宫女:“玉尘公子今日做了何事?

行来的宫女于殿前作拜,恭敬答之:“在殿前石阶旁种植了一些花木,喂养了半时辰的野猫,并未再做旁的事。

“唤他来见朕。’

沈夜雪越发乱了心神,想那人莫不是生着闷气,正等着她前去商议。若不喜这婚事,尽管直言便是,何必别扭至此,一点也不像他的行事作风此人在等她前往安抚,她偏是要唤着他来,再将他纵着,这狂妄之人就更会得寸进尺。

可又过了些许时刻,仍未见此人身影,她透过窗台频频而望,殿外唯有宫人往来之迹。

一盏茶的功夫,宫女打听消息而回,面色凝重,欲语还休般迟迟言不出口。直到她寒气逼人相望,那宫女才吞吞吐吐道着,话语间覆着急切之意。"陛下,九千岁病倒了,前些日子在牢狱内受了太多刑苦,重伤入骨难医,方大人已赶去栖羽殿了。

怎会忽然病倒了,

.....

几日前还安然无恙地随她去了贺府,他怎会...

闻讯已然坐不住身,万千念想瞬息崩塌,沈夜雪顾不得太多,眸内闪过微许慌乱,不言不语便朝着栖羽殿的方向而去。

“陛下等等奴婢....”宫女忙跟步上前,未瞧过陛下这样心慌意急。自将军府归来,已有上好几日未来寻她拜见,她理应是能觉察出不同以往之处,怎能以为是他在怄气

......

懊悔起这些时日的暗自赌气,她未免生出几许自责,无端心颤了起。栖羽殿前伫立着一排宫卫与女婢,望陛下急匆匆地走了来,连忙一齐跪地,却不为她让开一条道。

沈夜雪驻足朝里望去,因殿门紧闭,瞧不见里头情形,凛声问着:“方大人入殿多久了?

下,已有两刻钟了。

跪拜着的一名侍婢哆嗦地答着话,惴惴不安地似要哽咽出声来:“回陛“你可知他病况如何?”眸光移至回语之人身上,她恍惚一怔,又问。”奴婢不知....

...”那女婢摆头作叹,回禀于此,终是发出几声啜泣,回言颤了三分。

“但据方大人所说,九千岁怕是.

.....怕是活不过十日。”

如何能只活十日,未听他提及伤势与病恙之况,如何会伤重成这境地他分明安然自得地待于宫城内,成日一副从容安闲的模样又怎可能只剩半月不到之日,沈夜雪细听这几字,浑然不觉嗓音已有了不受控的轻颤。

“听着便是骗人的把戏,让开,朕要去瞧瞧。”

她欲入内瞧个究竟,却被身前侍卫死死而挡,寸步不得朝前。如若被千叮咛万嘱咐着,跪拜的随侍岿然不动,视死如归般回道:“陛下,方大人说九千岁命若悬丝,即便是陛下来了,也不可进殿打扰。方鹤尘可是旷世神医,有神医看诊,定当无大碍她一遍遍劝慰着自己,若硬闯而入,便是扰了医治,她担不起后果。“那朕便在此地守着....”抬眸仰望向这座巍峨宫殿,沈夜雪语调转轻,失魂落魄般走下了殿前石阶,“他何时被医好了,朕再入殿中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