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首辅大人悔不当初 醋意

了回去受罚的准备。

陆峙一言不发,直到马车停在,他豁然起身时袖襕扫过身侧的食盒,掉落在地,里头的糖酥摔了一地,碎成了糖屑,辛娆望着怔了一瞬,抬眼看向陆峙,陆峙面色紧绷径直下了马车。

不知为何辛娆的心里很不舒服,她提着裙摆追了下去,惹得门房一众请安的人面面相觑。

陆峙没有回栖迟院,也没有去扶光居,反而去了藏书阁。

“本相同你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是不是!”

辛娆前脚才跟进去,陆峙的怒气便劈头盖脸地震慑而来。

辛娆不明白他为何要生这么大的气,回道:“相爷让我抄书,并未言明何时要取,谢侍御史为了我受了伤,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他......”

“于何情?”陆峙冷喝打断他,“他救了你,相府自会感激他!”

“我只是想尽一份自己的心意。”辛娆竭力解释。

陆峙目色骤沉:“你的心意?”陆峙像是被什么刺中了一般,“你何种心意?当初我跟你说过,你和他不配!你是否放在心上!”他愤然指向阁内的书架,“将藏书阁内的书尽数抄写一遍,抄不完不许踏出藏书阁一步!”

辛娆却像是被戳中了心底的某一处,被他这么一说,那一处立刻生出一根刺来,刺得她的眼睛都红了,喉咙也发涩了,她莫名想起去年听说的陆峙拒了她的一门亲事,如今又在因为谢复之发难,难道在他心里,她就该一辈子当个丫鬟,不配有个姻缘吗?她压着声音,还是显出不稳来:“相爷是奴婢的主子,相爷有命,奴婢不敢不从。”

她转身就从书架上随意拿了一本书,却被陆峙突然夺走,她生气抬眼,对上陆峙更震怒的眼神。

“你在使性子?为了谢复之跟我使性子?”陆峙甩手将书掷了出去砸在书架的边框上,带落了好几本书一起掉在了地上。

辛娆知他是故意要关她禁闭,不让她出门,所以故意让她抄书,可是这个原因她却是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索性把心一横,直截了当道:“相爷让奴婢抄书,奴婢抄了,相爷又要置气,奴婢实在不懂,若是相爷不想见到我了,索性打发我出府去也罢,我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是相爷捡回来的一条命,若是相爷还不满意,随便相爷怎么处置,我都毫无怨言。”

她昂首挺胸,明明眼眶都红了,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雾,眼见着眼泪就要掉下来,可还是满脸的倔强。

陆峙正在气头上,也不知哪句话戳中了辛娆,但见她这样倔,又大有大不了一死的态度,顿时气血上涌,却发现不能真的拿她怎么样,此刻他突然惊觉,他竟然对辛娆已经无可奈何,可她偏偏还在为一个认识不久的谢复之跟他置气,所有怒气便绕城了一团郁结在心中,最后凝聚于攥紧的拳头,“砰”的一声,他狠狠锤向了一旁的书架,锤的书架上的书册和摆设齐齐晃动。

辛娆吓得睁大了眼睛,一滴眼泪从她倔强的小脸上滑落,陆峙所有的怒容也僵了一瞬,书架高处的一尊汗血宝马的陶器猝不及防地砸了下来,陆峙眸光一闪,挥手揽过辛娆的肩,那陶器刚刚狠狠砸在了陆峙的右臂上,滑了下来,“啪”地碎了一地。

辛娆惊惶从他怀里抬眼,就见陆峙吃痛地皱了回眉,她惊呼:“相爷!”

话音刚落,门外荆山梧和赵珈就冲了进来,他二人早早就来了,听到他们在吵架,本是津津有味地听着。

“表哥!”赵珈吓到了。

荆山梧立刻道:“快去请太医。”

“不必。”陆峙直起了背脊,忍痛推开了荆山梧,

“什么不必,这陶器很是重的很,从那么高砸下来,万一骨裂了如何?”荆山梧说的正色,瞟了辛娆一眼。

辛娆一听顿时红了眼眶,眼泪簌簌掉了下来,急得就要去请太医,被赵珈拉住:“你在这陪着表哥我去。”

好在太医说并未伤到骨头,只是这两日右手恐有些活动不便,又留下散淤按抹的药,还有混在浴汤里的药,嘱咐好了用法,便告辞了。

荆山梧看着沉着脸的陆峙,再看看哭红了眼的辛娆,将几瓶药尽数交给了辛娆:“若非相爷替你挡了这一遭,你这小脑袋瓜可得开花不成,你当好好照顾相爷,寸步不离,明白吗?”

辛娆哭得像小兔子一般的眼睛看着荆山梧,郑重地点点头。

**

荆山梧和赵珈走出藏书阁,赵珈自然而然把手里的伞递给荆山梧,荆山梧很配合地撑开给赵珈遮阳:“倒是想不到谢复之那小子有些能耐,竟然能让你表哥动这么大的怒。”

赵珈没心思跟他开玩笑,很是担心又气恼:“阿娆何时与谢复之有这样的默契的?难不成她当真对谢复之动了心?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比如呢?”

赵珈眼波一转:“悄咪咪给谢复之床上塞个美人.......哎哟!你打我作甚!”她捂着脑门瞪着荆山梧。

荆山梧悠哉收回折扇,暼她一眼:“你好歹是个小郡主,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