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和施雨烟一起出了门。
施雨烟看着她当真上了马车,神色间还颇为意外:“你还真要去?”
施元夕径直在她身旁坐下:“不然呢?”
施雨烟来了兴趣:“放榜宴为何而设,你应当清楚的吧?这若是考不上,你不怕丢人吗?”
施雨烟今年十七岁,是施家最小的女孩,生得明眸皓齿的好模样。
“怎么,你怕?”施元夕反问她。
“王尚书的幼子今岁也要入国子监,他和我一样,是荫监生。”施雨烟冷眼看她:“这等场合下,你最好还是注意些。”
临出门前,萧氏也叮嘱过她,让她千万看好施元夕。
施雨烟也不明白,王尚书府给了两张帖子,母亲为什么不让兄长和她一起去,非得要叫上施元夕。
她不知道的是,她兄长前几日惹出了些事,如今在府中休养,见不得人。
萧氏本想回了王尚书府上的人,让施雨烟一个人去,可她刚从越州得知了一件事,仔细思虑后,这才将帖子给了施元夕。
马车一路缓行,抵达王尚书府时,施元夕从窗边看见,府外停了许多的马车。
她和施雨烟下了马车,被尚书府的下人领着往院子中走。
尚书府是先帝赐下的宅院,院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格外精致。
施元夕是第一次来,她跟在施雨烟的身后,穿过了翡翠长廊,抵达了尚书府建造在了水上的花厅。
周围湖水波光粼粼,闪烁着微光。
施元夕一只脚还没跨进院门,就听到了里面的人在说:
“镇北侯世子怎么也来了?”
前边的施雨烟连忙停住脚步,一张脸上花容失色,急切地看向了她。
镇北侯世子。
施元夕挑眉,可真巧。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她曾与之定过亲的第二位前未婚夫。
她入京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倒是把一号、二号、三号都见整齐了。
施元夕不像是施雨烟那么失态,反而满脸的心平气和。
那来都来了,在又如何?
她只扫了施雨烟一眼,抬脚进了花厅的门。
施雨烟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想拉住她,却又觉得不合适,只能整理好神色,跟在了她身后。
哪知,她们二人一进屋,整个花厅的气氛都变了。
今日是王尚书府公子设宴,坐在了主座上的,却是裴济西。
也对,以裴济西的身份,他手中还掌着镇北军,到了这般宴席上,坐主座倒也稀松平常。
只是裴济西也没想到,会在今日看到施元夕。
施元夕进门时,他正低头与身侧的人说话,看到旁边的人惊愕的目光,转过了头来。
猝不及防的,施元夕那张面容就撞入了眼帘。
裴济西眼眸幽沉,隔着一花厅的人,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啪!”有人手里的茶盏应声而碎。
“世子,是江小姐。”身侧的人提醒道。
裴济西终于收回了目光,落在了失态的江静婉身上。
“你去。”裴济西面上看不出来情绪,只冷声吩咐:“给她重新斟茶。”
裴济西身侧的人,并不是什么小厮之流,而是他在军中的副将。
世子的副将亲自给江静婉倒茶,叫这花厅里的许多人都反应了过来。
也是,裴济西跟施元夕定亲都哪一年的事了,如今和裴济西有婚约的人,可是江静婉。
也只有她,能成为侯府未来的主母。
“施二小姐、三小姐,这边请。”
施元夕出现得实在是太快,也没给任何人准备的机会,突兀地就跳了出来,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导致反应过来的人,目光都在她和裴济西、江静婉三人身上来回打转。
有跟施府走得近的人,倒是知道施元夕回京的事,但谁都没想到,她今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王尚书府上跟江静婉沾亲带故,所以裴济西今日才会出现,施元夕又是为何?
施雨烟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即逃离这边。
幸得她在国子监有几个同窗,此刻坐在了另一边,对她招了招手。
她如蒙大赦,飞快地撇下了施元夕,往同窗那边去了。
才刚坐下,就听同窗问:“雨烟,你三姐怎么……”
这话不知如何问起,毕竟施元夕被三次退婚,名声尽失,叫施家送到了偏远的越州去这等事,京里许多人都知道。
不止如此,这些人还知道她到了越州就失了神智的事。
她这会突然蹦出来,如何能不惊?
施雨烟满脸尴尬:“她今日也是为放榜宴来的。”
周遭的人对视了眼,为放榜宴来的?
瞧这模样,怕不是为了裴济西来的吧!
看看江静婉,在她出现后,这位素来温婉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