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可他们别无他法。
这事已经被闹得很大,若不重考,国子监的学子名声都会受到牵连。
到这个地步,他们愿不愿意已是小事。
对国子监而言,保住官学的名声和地位更加重要。
重考势在必行,他们带进国子监的所有东西,都被另外保管了起来。
徐京何让国子监的人派发了文房四宝。
大理寺和礼部的官员也被请到了静思台中。
气氛诡异,所有的人都望向了徐京何。
徐京何却并不着急,他将所有的人晾在了静思台一刻钟。
等到在场的人都坐不住时,才去而复返。
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人……
施元夕听到了身侧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轻声问了句:“这位是?”
那人想也没想就答道:“三朝元老林公啊,也是当世大儒!你怎么连他都不认识?”
这人理所当然回了句话,才发觉不太对,一回头,看见是施元夕,微愣了下。
施元夕对他轻颔首,态度坦荡。
那学子顿时对她产生了些好奇,便多嘴说了几句:“林老前些年已经致仕,但在天下读书人心中,仍是地位超然。”又小声道:“徐司业请他老人家来坐镇,可见对此番重考格外重视。”
只怕不只是重视那么简单,施元夕面上不显,也低声道:“多谢同窗。”
她话音刚落,对方还来不及回话,上边的徐京何便道:“本次重考的策论题,将由林公现场出具。”
果然。
施元夕垂眸,林公学识了得,还有着这样的身份,由他现场出题,可以直接杜绝任何舞弊之事,且还能直截了当地试出在场学子的真才实学。
听到现场出题,许多人心头便是一慌。
等到那道由林公亲自书写的策论题展示在了他们面前后,更是脸色都变了。
今年年初,北方遭了灾,林公的策论题就是围绕着受灾来的。
难度之高,几乎可以堪比科举策论。
徐京何道:“因是特殊情况下重考,请各位尽量精简作答,答题时间为一个半时辰。”
这话一出,底下的人就再也顾不得多想,慌忙开始答题。
施元夕没急着动手。
重考对她来说并不难,涉及朝堂争斗的事也与她无关,但有一点很重要。
那便是她的重考成绩。
和之前一样,不能太高,但同样的,也不能太低。
徐京何没有明说,但在场谁人不清楚,这场若是考差了,说不准就要跟代考舞弊之事有所牵连。
所以别的学子都是卯足了劲地要考好,施元夕则不同,她更需要把握好这个度。
仔细考虑后,她才提笔落字。
一个半时辰转瞬即逝。
施元夕收笔,看着国子监的人将所有答卷收了上去。
到这里,他们学子该做的事情便算是完了。
没想到的是,徐京何并没有让他们离开,而是发动了整个国子监的学正、到场的礼部官员一起,现场阅卷!
不光直接现场阅卷给出评分,且还跟他们第一次入学考试的策论评分进行对比。
“两次考试的情况不同,评分有差异正常。”见底下的人惴惴不安,徐京何出声道:“但策论一项上,差异不会过大。”
“因此番特殊,若有差异过大者,需得要配合大理寺调查。”他微顿,抬眼扫视所有人:“查证后,有代考之实者,将以舞弊罪论处。”
“有包庇、隐瞒、协同者,同处之!”
有人当即腿都软了。
这场重考,不只是为正名,更主要的目的,则是为揪出所有代考舞弊之人。
没错,是所有。
施元夕垂眸,向大理寺告状的人是谁不清楚,说了多少也不知道,但徐京何用这种方式,却是要将所有的水货都揪出来。
名为重考,实则洗牌。
这么多官员,还有林公在现场,阅卷速度非常快。
仅一个多时辰,便揪出了十几个评分差异巨大的人。
这中间,甚至还有三个甲等院的人。
被揪出来的人,第一反应都是喊冤。
可两份答卷摆在了眼前,差距实在是巨大。
入学考试的是甲等,今日答出的这份,却是连最末等都够不上。
这般大的分差,还敢张口喊冤,那就真的是将在场的人都当作傻子了。
如徐京何所言,状态不一,两份答卷,一份甲等,一份乙等都尚且能说得过去,可一份甲等,一份狗屁不通,可不是一个状态不好能盖过去的。
越到后边,余下没出评分的学子心头就越是慌张,尤其是今日表现不佳的,都提着一口气。
施元夕身侧的那个学子也是如此。
但他却有实才。
入学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