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住手!沈团儿,说了你不许打脸!”陈慎愣在了原地。
“陈恕己。”
直过了好一会儿,马车里的哭声终于停了,谢瞻撩开帘子,露出一张左一道右一道布着四五处女子挠痕的俊脸。他僵着脸道:“别多管闲事,让马车一直往前走,停到没人的巷子里。”
“你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陈慎错愕过后,很快就反应过来,压低声音上前,“谢临远,你这是欺辱良家女子!”
沈连州的妹妹陈慎没见过,但他早就听说沈连州这人护妹成狂。不管他妹妹去哪里他都要操心担心,为了急着接她回家,连好几次上司的宴请都给推了,或是半路离开,就生怕别人欺负了他的好妹妹。弄的大家都奇怪极了,这沈连州的妹妹美成什么模样叫他整天如此担心?
能被谢临远这等骄傲自负的天之骄子看上的姑娘,想必是个极美丽的女孩儿了。
两人婚前就首尾,他倒是不愁娶世家贵女,却叫这姑娘以后如何嫁人?
谢瞻要敢这样对他妹妹,陈慎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想着,他就无意往车内一瞥,恰好透过风吹起的一角车帘,隐约瞥见有个女孩儿浑身香汗淋漓,正靠在谢瞻的胸口上娇吁微微地喘着气。她脸色妩媚红润,杏眼紧闭,红唇微张,唇瓣也被男人吮吸得湿润红肿,男人的衣服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她的全身,却依旧可见垂落的乌黑发丝下雪白细腻的后颈与脸蛋。
地上随处丢着几块脏污的帕子,不用想都知道两人刚干了什么好事。
谢瞻见他眼睛往车内瞟,脸色一变,立即拉上了帘子。“你也给爷滚!”
沈连州的妹妹果真生得雪肤花容,尤物似的人物,怪不得会被谢临远这等人给看上。
没想到他平日里看着是个正人君子,不好女色,竞是个禽兽伪君子。
陈慎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为了人家姑娘的清誉,只得按照他说的把马车停到个没人的巷子里。
谢瞻低声说:“宁宁,明日你去普济寺,明晚我去找你…”“你滚,我不去……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那女孩儿伤心地哭了一路,陈慎听他一开始还挺硬气,声色俱厉,之后就变成了威逼利诱,软硬兼施,那女孩儿也不怎么怕他,又是哭又是控诉他。
他后来大概也挺头疼的,胡乱安慰了她几句,三个月半年随口胡谄,终于把沈棠宁哄得不哭了,趴在马车里闷闷地难过。却说那厢,沈连州一路往金鱼池赶去救锦书和韶音,在入口处看见锦书和韶音被一队人马护着,见到自家侯爷过来,二婢大喜,忙扑过去哭诉。
沈连州告诉二人,沈棠宁已安全逃离,两人才放心。询问之下,方知救锦书和韶音的这队侍卫是镇国公世子的扈从。“我们世子今日回京,途径金鱼池,恰好看见张九郎等人欺辱这两位姑娘,遂命我们顺手搭救,小事而已,何足挂齿,侯爷不必放在心上。”
长忠对着沈连州虚扶一把,客气地道。
沈连州说道:“救命之恩,岂是小事?从前我常以为谢世子不能亲近,万没想到谢世子真乃宅心仁厚之人,日后沈某一定携礼亲自上门道谢!”
把长忠夸得心虚不已,尴尬直笑。
他心道自从得了你妹妹沈家姑娘之后,我们世子每月三十日少说二十日都在普济寺中,的确是那一等一的宅心仁厚之人,这话也不算是胡说八道吧!
两人又好一通寒暄,沈连州不放心沈棠宁,遂与长忠等人告辞离去,接了锦书与韶音回平宁侯府。
第二日沈连州就去镇国公府亲自登门道谢。本以为会被随意打发走,没成想那名叫安成的管事好似早就知道他回来,开门的是他,一见他就眉开眼笑,笑着将他引去了谢瞻的书房。他见到那宽阔简饰,书架林立的书房,正忍不住惊诧地打量着,在窗户边站着的男人忽转过了身,微笑着向他走过来。沈连州一凛,忙施礼。
两人寒暄了一番。
虽说两人倒也没说多久,但直到从镇国公府离开,沈连州仍有些受宠若惊地回不过神。
从前他不是没在宫中见过这位镇国公世子,样貌俊美,家世显赫,年纪轻轻便用兵如神,备受谢皇后宠爱与隆德帝的器重,可以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了。
这样一个人物,不是沈连州能高攀得起的。在宫里见到他,人家连个眼皮子都不会扫给他,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连州只得将其归结为他近来屡立战功,得了这位向来骄傲自负的天之骄子的青眼的缘故。
男人的心再细,毕竞也比不得姑娘家。
原本沈连州未将那日发生的事记在心上,倒是沈棠宁这两日越来越困顿,动不动就要睡到日上三竿,饭菜也没什么胃口。温氏偶尔和沈连州抱怨,沈连州就给妹妹说好话,女孩子家懒就懒些,也不必和男人一样天天出门上值。
温氏叹气道:“她是不必和男人一样建功立业,可总要嫁人吧,总不能到了婆婆家也睡到日上三竿,咱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