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旭追问:“阿满,你告诉我,为何不能?”因为你吃完桃子便会犯风疹,严重时呼吸困难,危及生命!薛满脑中窜出这行大字,未等喊出,便见裴长旭的脸庞迅速泛起红疹,呼吸逐渐吃力。
“泰西!"薛满想也不想地冲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冲许清桉着急喊道:“少爷,快去喊泰酉来!便说大少爷误食桃子犯了风疹,需要他即刻带上药箱医治!你赶紧去!再晚一些他便要没命了!”许清桉依言照做,出门时回首,见裴长旭靠在薛满怀中,呼吸困窘,不似作伪。而薛满语带哽咽,不断安抚着他:“你忍一忍,泰酉马上来了,等他替你针灸后再服上一剂药,你便能好了……”须臾的工夫,泰酉便拎着药箱飞奔到房中,又是喂裴长旭吃药,又是替他施针缓解。一番兵荒马乱后,裴长旭的状态有所缓解,牵着薛满的手,闭眼沉沉睡去。
薛满试图收回手,奈何他握得太紧,挣了好几次都没法挣脱。许清桉见状,在裴长旭的腕上某处一摁,薛满便如愿脱了身。她揉着泛红的手指,问泰西,“他无碍了吗?”泰酉拭着额上的汗水,方才他亦是急得够呛,“大碍是没有了,但脸上的风疹需一些时候消退。再有,大少爷千万不能再碰桃子,否则便是我师父在场,也难扭转乾坤。”
薛满横眸看向一旁的罗夙与罗成,罗夙与罗成连忙下跪。罗夙道:“阿满姑娘息怒,属下与罗成不知晓殿下吃桃会犯风疹,若是知晓,便是拼死也不会让殿下冒险!”罗成也解释:“平日都是风花雪月四位姑娘负责大少爷的吃食,近身听命的也是杜字辈的那几位。阿满姑娘,我们当真不清楚殿下不能吃桃。″
薛满便问:“是谁叫你做的这道糕点?”
罗成满脸愧色,“没有谁,只是属下听闻您爱吃糕点,又恰好在街上看到有新鲜的春桃卖,想着给您露一手厨艺。”薛满左思右想,很快便发现一处盲点。要说罗夙、罗成不知晓裴长旭的弱点是情有可原,那裴长旭本人呢?他分明知晓今日的糕点里有桃,吃之前还特意向她介绍!
可他多问了一句:除去好吃,可还有其他?………“薛满难以置信,莫非他是故意当着她的面吃春桃,犯风疹,让她亲眼见证他的惨状!
再看床上昏迷的裴长旭,俊美的脸庞布满细密红疹,显然吃足了苦头。
折腾自己,只为让她想起关于他的一点记忆吗?薛满深感五味杂陈。是震惊吗?自然感到震惊!有心疼吗?或许有那么一些。更多的是困惑不解,不解他何必做到这般地步。正所谓旁观者清,她不明白的事,许清桉却看得分明。裴长旭使了一手苦肉计,便瞬间吸引住阿满的全部注意,假以时日,等她记起过往的点点滴滴……
他一言不发地往外走,薛满的注意力仍在裴长旭身上,竟没有察觉他的离开。
罗夙见状,暗暗为殿下叫好。在此之前,他担心心殿下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今一看,殿下算无遗策,吃准薛小姐心中留有他的位置。今日薛小姐能为殿下忽视许世子,来日,她便能心甘情愿回到端王妃的位置。
薛满在房中又待了会,确认裴长旭呼吸无碍后,起身离开房间。她的房间便在隔壁,走两步便能到达,然而刚推开门,里头便伸出一双修长的手,快速且用力地将她拽进屋内,重重抵在门上。是许清桉。
他俯身附在她耳畔,“心疼了?”
薛满动了动手,没挣开他的桎梏,“没有,你先松开我。”他低笑一声,“裴长旭似乎找到了窍门,生一场病,便能唤回你的些许怜惜。”
薛满矢口否认:“他是自讨苦吃,我为何要怜惜他?”他用鼻尖蹭着她的耳垂,顺着侧脸往下移动,“阿满,我不喜欢你方才看他的眼神。”
薛满觉得脖间有蚂蚁在爬,痒得令她心颤,“我,我下回不会了。即便他断手断腿,也不会施舍半个眼神。”“是吗?"他轻轻啄着她脖间的肌肤,“我不信。”薛满的眸中聚起薄雾,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你先放开我……你告诉我,怎样才能信我?”
许清桉道:“这样。”
他终于肯离开柔滑的颈,正当薛满松口气时,疾风暴雨般的吻便落下,切实封住她的唇与思绪。
唯有唇齿相依的亲密,才能安抚他的恶念,平息他的不安,重振他的信心。
这并非薛满和许清桉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却与从前的几次截然不同。
它太复杂,如黄河奔腾时汹涌强势,又如新婚夜间一盏烛映衬纱帐,柔软中包裹着星火燎原。
他箍着她的手抵在门上,薄唇侵占着她所有的呼吸,反复来回地品尝,却觉得心心中的窟窿越来越大。
不够,怎么都不够。
他腾出一只手,在她腰间稍作停顿。薛满忽觉一松,有东西轻飘飘地落地,是什么,她的腰带吗?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手探进衣襟,沿着侧腰蜿蜒而上。它比蛇更灵活狡诈,钻开层层厚实的衣裳,攀爬光洁的肌肤,在危险的边缘游移试探一一
薛满的神志陡然清醒,竭力挣扎表达抗议。可她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