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晒好的床铺又温暖又柔软,扑通一下躺进去时会闻到那种干燥热烈的太阳光的味道,给人以幸福的感觉。薛庭笙铺在柔软床铺上,瘫了一会儿,抬起头对沈南皎道:“你说得对。”
脑子还在其他地方开小差的沈南皎:“啊?”薛庭笙道:“被褥光是使用清洁术是不够的,还是要晒一下太阳,躺起来才会舒服。”
沈南皎:“那当然!你以为向你传授的是谁的经验?是我……等等!谁让你躺上去的?那是我晒的被子!我都还没有躺过!!!”
他猛的回神,发现自己都还没来得及躺的被子已经被薛庭笙躺了,气得要死。
薛庭笙蹬掉脚上的鞋子,翻了个身翻到床铺里面,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喏。”
沈南皎大为悲愤:“我不是这个意思!”
薛庭笙:“那你到底躺不躺?你不躺的话我就继续躺大字型了。”
沈南皎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觉得不能让薛庭笙这样占自己便宜,于是也蹬掉鞋子躺上去。
好在床铺够大,躺下两个人也还绰绰有余。薛庭笙打了个哈欠,没睡醒,还困得很。
中午吃的草药到现在还没消化完,仍旧很想睡觉,更何况现在还躺在刚晒好没多久,仍旧残留着太阳气味的柔软被褥之上。
她闭着眼睛,转过身去,面朝着沈南皎,道:“我要睡了,天黑之后再叫我。”
她的声音因为困倦而有些低哑,和平日里的声音不太一样。
原本在看着天花板的沈南皎转过头看了一眼她一一然后吓了一跳。
他以为薛庭笙也和自己一样是好好的正躺着的,结果没想到她翻过身来面朝着自己了。
薛庭笙说完那句话后就很快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几缕碎发沿着她的脸颊落下来,散在她鼻梁骨和嘴唇上。沈南皎有些不自在,低声:“睡了?”
薛庭笙没理他。
沈南皎坚持不懈:“真睡着了啊?”
薛庭笙闭着眼睛道:“闭嘴。”
她语气变重,带着几分明显的杀意。
沈南皎立刻把嘴巴闭上,继续老老实实的盯着天花板。这天花板可真天花板啊。
这天花板可真黑啊。
这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可真多啊。
这天花板……
被褥柔软,晚霞温热,空气中有一股干燥又清甜的香味。
沈南皎胡思乱想着各种事情,想着想着,也困意上头。他才不像薛庭笙,要靠着草药的那点药劲儿才能勉强入睡。
沈南皎睡眠质量极好,困意一冒起来,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外面太阳渐渐沉入了海平线,渔民们收网回家,各家各户热闹起来,开始有小孩子吵闹的声音,还有晚饭的香气。
村长妻子做了饭菜,正要来喊客人吃饭。
她走到门前,却发现房门大开,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妇人小心探头往屋里一瞥,只见屋子里干干净净,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床榻边胡乱扔着的两双鞋。而床榻之上,那两位出手阔绰又好看的年轻客人,正面朝面睡着,也没盖被子,呼吸声匀称的起伏着。说来也怪,妇人隔着一段距离,见他们这样并躺在床上,却并没有那种看见年轻男女坠入爱河的缠绵。二人都睡得极香,脑袋埋在柔软的被褥里,像两只冬眠的小熊贴着额头,有股孩子气的纯真可爱,却绝无半点旖旎情/欲。
整个房间都浸泡在一种温热的,好似美梦一般的气氛中,被落日的余晖染上柔软的颜色。
仿佛是夏日被晒热的海水,温凉得令人困倦,想要无所事事的大睡一场。
这让妇人不禁想到自己经常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的两个孩子。
她不自觉抿唇笑了笑,小心的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