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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雾去 第 40 章

第40章

第40章

周遭变得沉寂,旖旎的氛围在此刻全然消失。

身后无尽的黑夜渗进,男人瞳色黑的吓人,直勾勾地盯着她。似听到什么可笑的话,扯着嘴角轻笑。

四周气温骤降,段聿憬嗓音依旧淡然,不掺着任何情绪:"说什么?"沈清予眨着眼,静静地重复着上一句话:“我想回到还是陌生人的时候。”空气中仿佛汇聚着凝珠,她没再像往常一样躲闪,对上男人深邃的眸色。熟悉又陌生的瞳孔,她又再一次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刚刚摘书房外不小心听到的对话。

随着情绪一次次的崩塌重建,翻滚的胃如炎热的夏天坐在老式公交车内,身心具累。指腹仍停留在身旁女孩发缝中,段聿憬张唇嗤笑,似有若无地重复着方才的话:“放过?我们之间都用得上放过两个字了?”

“难道不是吗?"沈清予望着眼前男人,呼出的嗓音止不住发颤,她说:“二叔,你告诉我,我们之间还能用什么样的字来形容?”

久违的,段聿憬皱了下眉,宽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替女孩顺着背。他再次拥她入怀,刻意放低的声音带着不悦的警示:“清予,你先冷静一些,这话我当没听到。

期两天陆淑昭的话像是用刀生生刻在了她的心脏上。

泄情|欲的工具吗?我就应该没有一点自尊接受你的挥之即来吗?""我很冷静。"沈清予伸手推开他,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这半年里,你把我当什么了?发尽管内心已经幻想无数遍,可当真正说出口那刻,整个人连带着指尖忍不住发颤。她挪动着身子与男人再次拉开距离,瞧着眼前几乎模糊的男人,颤声说:"我们之间我永远都是被动的,从一开始都是。段聿憬,我和程旭哲之间你敢说没有插手一点吗?那天暴雪在酒店那么巧碰见,这不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吗?

"

段聿憬唇线绷直,冷声问:“现在问这些,重要吗?”

就像你身边可有可无的金丝雀一样,就如你在书房里所说的。"怎么不重要?"沈清予几近崩溃,可仍是在强撑着,"只是对你来说不重要罢了,而我气压低到极点,金丝框架泛着的凉意在这燥热的夏季不断蔓延。段聿憬皱眉,指腹摩挲着尾指上的黑戒,低声质问:“你听见了?”蜷着手指隐隐触碰到手心快要消失的疤痕,沈清予哽着脖子,听着男人这四个字煎熬地摇了摇头。

记忆落灰倒退,像是一层一层被迫一点点剥开。

"就算没有听见,你母亲也会来找我,也会来侮辱我并且诋毁我的家庭!"先前遗忘的她快要碎掉了,连带着脏腑:“我没有你们这些显赫的家世,也没有精力跟你玩这些牢笼游戏。”

沈清予起身走到另一边,彻底将两人距离拉开。

望着窗外摇晃的枝叶,她无声吸了吸鼻子,回望着这些年悲恸的一生。或许一切如那老爷爷所说,她在这世上,本就时乖命蹇。“所以......放过我吧,你我之间原本就没有感情,像我这样无趣的人你身边也不缺。这不堪的一切也该结束了。”她小声吸着鼻子,缓缓转过身看向仍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矜贵孤傲的气质,和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看什么仿若都是不屑的。

连带着她也是。

四周静了许久,偌大的客厅仿若连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听见。两人隔空紧紧相望,似乎都在回想以前的过往,是否真的煎熬不堪。须臾,段聿憬薄唇张合,“清予在你心里,我是这么糟糕的一个人?”决绝的回答遏制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沈清予忽然想起段聿憬对她家里的帮助,以及在国外奋不顾身救她那次,明里暗里一直教她各种....

指尖一直抠着手心,她垂眸深呼着气,再抬眼时沁满泪水的眼里布满了倔强,“...没错。"

黑夜中,男人深邃的眸色如晕开的墨,掺杂着凛冽的寒霜。图腾,淡声开口:“既如此,那就....放过你。

瞧着身前女孩因情绪激动而憋红的眉骨,段聿憬深深望了眼,而后视线落在尾戒上的她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回想着过往的种种以及时书禾和程旭哲的事件,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特别可怕。

一直听到这句话,紧绷的情绪松了些,沈清予拿过一旁斜挎包,嗓音仍是哽咽:“那我走了。"

男人淡淡地‘嗯’了声,似乎这件事对他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只和往日一样。他望着女孩离去纤瘦的身影,腰背笔直,微褶的裙摆似乎在描述着方才的痕迹。他张唇,和往常一样平声说:"李声送你。"

"不用了。"沈清予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低声道:“来的时候我就自己来的。"话落,她没再等男人后话,逞强似的不去眨眼,抬脚离开了这里。李管家仍在院子里忙碌,看到她出来立马迎了上去,问:“小姐不用餐了吗?”绽,却不知那双泛红的双眼早已将她暴露。

"不了,这段时间麻烦您,以后我不会过来了。"她小幅度摇头,尽量让自己看不出破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