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人。
是这个世界上,他沈屹骁爱过的,且正在爱的,唯一且仅有的一个女人。看到了自己不在的这五年,他深爱着的女人,泪与伤的一面。作为‘回赠’,沈屹骁也把当初自己的颓废呈现在她的面前。夜浓这才知道他早上为什么没有刮胡子,为什么没有打理头发。立于沈屹骁左前方的相机,装的是广角镜头,适合拍大全景。镜头里,沈屹骁穿着一件黑色的圆领卫衣,垂着眉眼,背靠床边。在他身后,隔着一张床,一个斗柜,隔着近十米远的距离,夜浓赤脚站在门口,从她的方向,能看见被摆在角柜上的三组相框,都是他们的合照。他从她身后抱着她的,她下巴抵在他头顶做鬼脸的,还有一张是他们的亲吻照。这样的画面,是五年前,沈屹骁心里最大的渴望与幻想。他为什么会失眠。
因为最开始的时候,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梦到她,梦到她站在门口,梦到她站在床边,梦到她的眼泪,梦到她抱住他。
可是一睁眼,梦全成了梦。
于是他不敢闭眼,就像夜浓晚上睡觉不敢关灯。
如今他再怎么睁开眼,她都不会消失。
而她,再也不需要留灯,再黑的夜,他都在,她伸手就能摸到他。之前夜浓说,回到过去和重新开始,她都想要。
所以第三组照片,就是回到过去。
依旧是那枚已经求婚成功。戴在夜浓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如果没有当初那个误会,这枚戒指,沈屹骁原本是打算在毕业典礼的当天,单膝下跪举在她面前的。
“喜欢吗?”
盛夏天里,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里透下,在绿密的草坪上投出大大小小的斑驳。沈屹骁手举戒指,单膝跪在她面前。
那时的她,一定会很惊讶,惊讶到想不到摇头或点头,第一反应肯定是一-“可是我们才刚毕业。”
"不考虑这些外在条件,"他坚定且温柔的声音,响在五年后,突然放晴的蓝天白云下,"告诉我,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那时的她,做梦都想和他这样一个懂她、疼她、爱她的男人走完余生。在那样一个破碎不堪的家庭里生活了十多年,她庆幸自己还能相信爱情,庆幸自己还能遇到这样美好到无可挑剔的他。
所以今天这三组不算婚纱照的拍摄,前两组是为了给已经过去的那五年画上一个句号,后一组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
没有结束就没有开始,而他们的美好,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