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遇待她好,更是什么好的都往她那儿送,说句锦衣玉食也不为过。
师辞不由苦中作乐地想,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
不过常言道先苦后甜,把苦的都吃完,日后就只剩下甜了。
胡思乱想间,葆春堂的招牌映入眼中。
师辞突然重新鼓足了劲,向着葆春堂,快步走进去。
堂中稀稀落落有着几个等候问诊的病人,师辞看过一圈,旋即望向柜台后的掌柜。
迎上去,怯然道:“掌柜,能否给些治寒疮的药?”
掌柜似乎正在做账,闻言抬头,见来人衣衫褴褛,一看就没钱付的模样,当即一板脸,从柜台后绕出来,推搡着她,语中极不耐烦:“没有没有,快出去。”
动作看似粗鲁,落到她身上时却不含几分力。
掌柜果真像宁萝说的一般,将她推到一根圆柱后,那里也果真候着一个身高体态皆与她相仿的姑娘。
掌柜对着那姑娘点一点头,紧跟着,被推出去的人就不再是师辞,而是换成了那位姑娘。
师辞来不及说话,趁在最后一刻朝那位姑娘展手指了指她破口流血的弯节,那姑娘也是个极聪慧的,当即明白过来,立刻用指甲将自己的手也划得面目全非。
对师辞微一颔首,她退出药房。
稍等了会儿,就见先前跟着师辞的那两人从葆春堂门前经过,一路随着那位姑娘远去。
见此,师辞本该松一口气,可她却忽地有些低落。
那姑娘面无表情伤害自己的模样她尽收眼底,还有宁萝,不知道对换了身份的她又将有着怎样的前路,面临怎样的危险。
她无意害人,却不可避免地牵累许多人要因她受罪。
这些债,又要怎样才能还呢。
垂眸良久,师辞无力地塌下了肩。
不过眼下还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她拍拍脸,强打起精神,便听由掌柜的指示,由堂中一药童引着,躬身向后门走去。
路上,药童道:“掌柜让我代他与姑娘道个歉,先前推您那几下,没伤着您吧?”
师辞摇头,轻声道:“是我要道谢才对,劳烦小......”
说着,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小药童,一时顿住。
药童扑哧一笑:“姑娘称我川子好啦。”
“好,川子,”师辞看着他笑了笑,复又道,“劳烦川子一会儿替我谢谢掌柜。还有,川子,也要谢谢你。”
川子腼腆地露出缺齿笑,欢快地应了下来。
待到后门口,川子先拦住师辞,没有直接推门出去。
他从门缝里张望了眼,又附耳过去,敲了两下才问道:“绪止哥哥?你在吗?”
回答他的是两颗石子一左一右击门的声音。
川子这才回身对师辞笑道:“姐姐,我带您出去。”
师辞随即温声回道:“好。”
*
前一天夜里。
绪言火急火燎地回到府上,直冲向归遇住的韶文堂。
见到人,飞速行个礼道:“主子,东西被天家的人拿走了。”
彼时归遇正在看书,翻过一页,闻言颔首:“甚好。”
稍一顿,他抬眼看向绪言,“还有一事,今夜你辛苦些去办妥。”
绪言忙不迭点头,随即归遇向他招手示意他近来,掩手过去低语叮嘱。
听罢绪言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很快又消散。
“是,主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