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何时,我必不推辞,必将全力助之。白方圆听闻愣了一瞬,回神时董天章的马车已经走远。大抵是绝望时任何可能的希望都足够令人割舍不下。回家后白方圆犹豫许久,还是同妻子说了董天章的那番话。他当然知道董天章帮他的前提是什么,他其实对于董天章的为人也有所耳闻,对他所信奉的为官之道并不敢苟同,但夫妻二人对视良久,没人能果断开口说出拒绝。最后,是自方圆说:“若寻不到宜祯,那恩情自然也不足够我为他当牛做马;若寻到了....再说吧,大不了拿命相抵。白夫人靠在白方圆怀里泪流不止,道:“我们的宜祯不会愿意看到你为她做违背本心之事。
"当然,当然......”白方圆也红了眼睛,哽咽,“我还要做她顶天立地的爹爹呢,我们都要堂堂正正地做人。
之后白方圆果然修书一封去送了董天章,董天章也回信给他,说是已经安排下去,让他等候佳音。
此后大半年,音讯全无,白方圆重新腾起的希望又一点一点被湮灭,白夫人又哭了一场,却安慰白方圆:这样也好,说不定是老天不想让你没入泥尘。日子于是仍这样黯淡地一天天地过。
直到冬至日那天。
白方圆一早打开白宅大门,安排家丁把家门口清扫一下,自己则雷打不动准备去州县衙门上值。
忽地,一辆马车奔驰而来,就在他家门口停下。白方圆没由来地感受到一阵心悸,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希冀。心悸在看到一脸喜色的董天章从马车上下来时达到顶峰,他不由地颤着脚步走上前去,只觉得浑身气血冲上头顶,语不成句。随即就见董天章快步迎上来扶住他,笑道:“老弟,幸不辱命。’与此同时,一只属于女儿家的纤纤素手撩起车帘,下马车,步入白方圆视线之中。只一眼,他泪如雨下。
太像了。
不会错。
这是他的宜祯。
师辞听得认真,而归遇说到这里突然停顿,她不免有些着急,伸手去抓他的衣袖,“然后呢?那当真是白宜祯?这么多年她在哪里?过得可还好?"归遇却不答她,只是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师辞这才仿佛有所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原是适才一直朝一侧侧着身子,领口有些下滑,露了半个肩头出来。
她轰的一下红透一张脸,忙把衣裳拢好,只是手忙脚乱不得法,拢好上面,却不慎扯松了下面束腰的帛带结。
又慌慌张张地去管腰间。
前面一直专注倒也不觉得什么,这会儿一停下来,酒意瞬时上劲,脑子里顿时像蒙上一层雾,晕晕乎乎,像在云端行走。她闷头系了半天结,怎么也系不好,性子一上来,索性甩手不干。没好气地哼了声,师辞嘟囔着:“什么玩意儿,净和我作对。归遇自从发现她衣裳下滑便没再着眼看她,但耳中不断传来亵亵翠翠,他忽然觉得,耳力太好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听闻她这话,再一想声音传来的方位下至,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内心之中挣扎片刻,他叹了声,仍没有转回视线却把手向她伸去些:“帛带给我。
师辞慢吞吞地抬头,“哦”了声,想也没想便把那根烦人的帛带抽出来,一团,一股脑塞他手里。
感受到手里不对劲的重量,归遇无奈地摁了摁额角,“我是说,把两头给我,我帮你系结。
师辞的头脑愈发混沌了,光是要听清他的话,都得顿上好一会儿。“两头......”她念叨着,凑到他手掌前,就着他的手,去找寻那帛带的两头,指尖在他掌心无意识地来回游走,就在归遇快要失去耐心之际,她兴奋地叫起来:“找到了!头在这儿!
她不清醒,是以根本不知道此时她的上身几乎已经无缝贴上了他的手臂。归遇额角突突地跳,咬着牙隐忍道:"坐好。他沉着嗓子说话时威压十足,师辞就算醉着也有模糊的本能,闻言不情不愿地直起腰,瓮声道:“我坐好啦!‘
归遇长舒一息气,凭印象把帛带往她身后一绕,再绕回到前面,一拉,一缠,三两下系好一个结,便立刻缩手回来。
"唔--”归遇放松紧绷的神经还没有瞬息,倏地就听闻师辞难耐地喃了声,“太紧了,要被勒死了!
归遇本不想搭理,架不住她一直喊紧,吵着要他重系,他阖了阖眼,勉力压下想要一手刀打晕她的冲动,就像对待喝醉发疯的陆无缄那样。再叹一声,他认命一般低声问:“衣裳好好穿着?没松开吧?师辞睁着迷离的双眼往自己身上掠过一眼,“好好的呀!归遇这才看向她腰间帛带,飞快地解开,又飞快地系上个不松不紧的节。做完这些,他额角甚至沁出几颗汗珠。
冤孽。
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归遇如是想着。
师辞终于舒服了,伏到桌上头枕着手臂,双眸紧闭,呓语一般道:“行朝,刚刚白果,啄我,腰,好痒.....
归遇沉默
“还有苡仁,苡仁也......啄我。
沉默之外又多意外。
苡仁?
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