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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她总喜欢装小白花 归家路

道别过后,时忘尘配合洛念将夜鬼带了出去。

走出很远,音如重新设阵。夜鬼驻足回头遥望半晌,最终迈入绝杀阵,消散于世。

事后,洛念让众人等等,自己复又折返回去,将鞠咏诗如今的认知告诉了张端之。洛念道:“我知道这于你而言有些残忍,但倘若我不抹去,或许有朝一日她还会记起。记起来,其实比忘记更痛苦不是吗?”

记起来比忘记更痛苦。

起码此刻,她的心中没有了仇恨。

张端之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她必定不会想要再待在我身边了。若她想遨游四海,我会送她走;若她想掌商道,这些年财产已经尽数转至她名下。无论她想做什么,天涯海角,我都会倾尽所有助她。但......”

他抬起头,语气几近恳求:“能否求姑娘救救她?”

洛念一猜他就是要说这个。

她掏了掏自己腰间的乾坤袋,拿出一个药瓶晃了晃,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能听出还有许多。

她拔下瓶塞,倒出一颗递给他:“给她服下吧。”

**

洛念从张家宅院出来时,几人站在门口。

她早猜到师兄师姐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势必会回来寻她。她牵起笑,右脸的梨涡凹下去,声音脆甜:“我们走吧。”

岳怀姜立刻迎了上来,一把搂住她:“让我猜猜,我们善良的念念是不是将回元丹给她了?”

回元丹可以迅速恢复修者的灵力,也可以治愈寻常人的大部分疾病。

闻言,洛念竖起大拇指,语气崇拜:“师姐神算。”

岳怀姜扬眉:“那是。”

时忘尘凑过来,还在执着于之前的问题:“你们究竟在‘溯洄’里看见了什么啊?”

见他实在好奇,洛念回忆着自己看见的过往,言简意赅地复述了一遍。

听完后,岳怀姜立刻炸了,撤回搂着洛念的手在空中乱划,一眼看过去就能感受到她有多抓狂:“不是,这张端之没长嘴啊?做亏心事的又不是他,他躲什么?”

时忘尘也炸了:“这夫人也是,他不肯说她就不问了?这可是关乎她父亲真正死因的大事啊!光在屋子里摆金银饰品膈应他有什么用?”

听得洛念连连点头。

一直不发一言的音如也没忍住点评:“这皇帝,有些奇怪。”

说到皇帝,时忘尘忽然想起些坊间传闻:“他是蛮奇怪的。听闻先前他驳了文臣的谏言,这位文臣要以死明志,他直接将人扣下留在宫中,用与自己相同的待遇供着对方。”

“这是什么心态?”岳怀姜噎了噎。

“‘你想死是吧,我偏不让你死’呗。总而言之,他这人就是喜欢反其道而行之,你越想作甚我越不让你如意。”

岳怀姜撇撇嘴,啧啧叹奇:“这样的人还能做皇帝,神了。”

他们在前面讨论得火热,季清礼与洛念跟在后边。

他们从梨花树下挖的玉环还在他这里。想了想,他还是觉得有趣:“你怎知梨树下埋了东西?”

洛念勾唇抬头,桀骜的模样落入他眼中,像只翘着尾巴的猫。她挑眉:“师兄好奇?”

他好奇的事情实在屈指可数,偏偏都和她有关。

每次他追问什么,她都要这样问上一句。

季清礼也跟着笑,顺着她的意:“嗯,好奇。”

洛念这才满意,双手在空中比比划划:“你看啊,我是走在路上遇鬼的,而后没多久张端之就从我的前方赶来。按照时间估测,应该本就与我走在同一条路上。夜鬼从绝杀阵逃脱,目标其实是他,但或许觉得杀我只是顺手的事,才对我下手。”

见她推断得如此有理,季清礼点头:“继续。”

“只是夜鬼没想到师兄会来救我,更没想到师兄竟然有——”洛念笑得连眼睛都跟着眯起,语调夸张,拖着长音道:“这么厉害。”

季清礼又被她逗笑。

“所以我就知道啦。”洛念耸耸肩:“夜鬼在无月时刻受到传召人的指令,应激后从阵中逃脱。既是‘应激’,破阵处势必是放了与目标有关的东西的。可惜张端之还不知道,他们的定情信物被她用来做杀他的利器。”

真是造化弄人啊。

见她感慨,季清礼拍拍她的头:“不必惆怅。于他们而言,人生已经展开崭新的篇章。”

洛念点点头。

事情看似告一段落。

然而......

由于两人被落在后边,没有季清礼带路,待回过神来时,众人已经不知来到何处。

此间荆棘密布,地势诡谲,泥洼坑比来时还要多上数倍。树冠相接,阳光只能透进些许,周遭昏暗至极。分明不过晌午,看着竟像是夜幕将至了。

季清礼看向时忘尘,后者当机立断撇清责任:“我可不认路啊,我是跟着师姐走的!”

季清礼与洛念又看向岳怀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