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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寒婿的科举路 第 9 章

五月是农忙时节,沈家有五六十亩的农田,都种了麦子,正是收获的季节。但是前年、去年年景都不算好,靠天吃饭的古代人能从土地里取得的财富是很微薄的,但是又没有什么可以替代农业,也只好守着微薄的收入,能吃饱饭就算好的年景了。

今年年景稍稍好一些,在小麦收割之前没有下雨,没有极端天气,想来上天今年要没玉村的人吃饱饭。

沈家欢欢喜喜准备割麦子。

沈家的劳动力充裕,沈山能干,沈文干农活也是一个顶两个,各房的媳妇儿们也下得地里,往年从来没有让孙子们下过地,现如今他们要去念书,大人们更舍不得了,怕晒黑了入学后被城里的同窗嘲笑。

沈持不在乎这个,他对朱氏说:“阿娘,今年我跟着我爷去田里收割麦子吧?”

他意不在割麦子,而是想去试试怎么能又快又好地捉蝈蝈。毕竟想要售卖蝈蝈的话,先得能抓住蝈蝈。

朱氏说道:“衙门里自有敬重你爹的,趁着夜里巡逻到这边的时候就给咱们收割了。”

再有沈文搭把手,这个农忙的季节就算过去了。

沈持说道:“阿娘,我闲着也是闲着。”

朱氏拿他没办法:“你跟在你爷后面比划两下就行,日头大了,就赶紧回来。”

沈持抱着镰刀跟沈山出门。

沈山看见他头一个跟自己出来下地干农活,高兴得合不拢嘴:“阿池眼里有活儿,真懂事。”

他终于想明白为什么苏秀才独独夸阿池了,这孩子是有一些讨喜。可惜他偏偏不爱读书,唉!

爷俩儿到了田里,沈山拽过一把麦穗搓了搓,颗粒饱满——麦头熟颗已如珠,正正好该收成了。

下地后,沈持却学着沈山的样子抓起一把麦子,用镰刀往怀里一搂——喀、喀两声,带着麦穗的秸秆就到了他手里,他码整齐放在一侧,又去割另一丛……

干得像模像样。

他一边干活,一边留意眼前跳来跳去的虫子。蝈蝈呢,蝈蝈在哪儿。

“啪!”当他又一镰刀搂下去的时候,倏然眼前绿光一闪,一只硕大的蝈蝈撞到他额上,留下浓重的青草气息,又无比仓皇地逃走了。

沈持放下镰刀抹了抹额头:“爷,蝈蝈好捉吗?”

“只要用点法子,”沈山也放下镰刀来休息:“一抓一个准。”

沈持:“爷,你教教我怎么抓蝈蝈好不好?”

沈山笑呵呵地说道:“等歇晌的时候,爷给你抓几只,玩个够。”

不单会抓蝈蝈,他还会用秸秆编两层、三层的蝈蝈笼呢。是时候向孙子炫一炫了。

收工回去前,沈山搓了一根草绳,他钻进麦田另一侧的玉米地里,展示出他盯梢、抓捕的高超手艺,当再出来的时候草绳上栓了十来只蝈蝈:“阿池,这一串够玩了吧?”

他难得有兴致陪孙子玩一回,索性盘腿坐在麦垛上,抽出新割下的秸秆编蝈蝈笼,不大一会儿,宝塔形的,圆形的,四方形的……蝈蝈笼一字完工,一字摆开搁在沈持面前:“我的手艺怎样?”

沈持眯了眯眼:“爷你真是遗落在民间的能工巧匠。”

沈山拍了他一巴掌,眼角叠起褶子憨笑道:“乖孙子你就哄我吧。”越看越觉得沈持这个孙子顺眼,他捏起蝈蝈要往里笼子里面装,沈持连忙说道:“爷,等等再让他们住单间。”

“好,好,”沈山惦记着地里的活儿,没心思再陪沈持玩下去:“太阳大了你回去吧。”

小娃儿吃不住大太阳晒。

沈持提着一串蝈蝈和蝈蝈笼,返回家中。家里静悄悄的,他进屋把蝈蝈挂在窗边,而后揣了几个铜板出门,直奔村头的药铺。

朱砂、松香和蜂蜡在这个朝代并不难买,也不是多贵重的药材,他很顺利地各买了3钱。

当朝还没有克数的概念,一般的药材以“钱”或者两来称重,一钱大约有3克多一点重。

恰好药铺这会儿没生意,掌柜耐心地给他研磨成粉末:“阿池买这些药做什么用处啊?”

沈持一时语塞:“……”

不知道该找个什么样子的借口。

药铺掌柜:“是你娘让你来买的吧?给你妹妹治病的?”

沈持硬着头皮说道:“我也不清楚。”

药铺掌柜摇摇头:“唉。”沈煌也是可怜,生的女儿是个哑巴。村里没有秘密,谁家丁点儿小事全村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沈持瞧他手边的戥秤,便是能精准到“钱”的一种秤,问道:“掌柜你这把秤多少钱买的啊?”给蝈蝈点药,少不得需要一个来配药用。

药铺掌柜诉苦道:“这是我花了16文买来的,才用没多久便坏掉了,唉。”他准备扔掉了。

沈持瞧着修一修还能用,正愁去县城买一把要不少钱呢,说道:“能给我吗?”

药铺掌柜想也没想:“拿去拿去。”

他以为小孩子要玩。

沈持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