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你且从现今算起,开始计数,俺老孙寻你,必定比你来见我居多。”白浮一想起孙悟空说这话时的场景,嘴角便抑制不住的上扬。她现在就和少女漫或者是青春疼痛文学里的女主角似的,心情一直起伏不定,整个人随时都可能要飘起来似的。
谁说猴子不会说情话来着,在白浮看来那一刻的真心之言比任何花言巧语都令人心v悸。
“我看你当真是发了颠。”
扎基看不下去了,她一边磨着自己的斧子,一边骂白浮:“女儿家落入情网就这么昏头吗?那泼猴不过是随随便便说了几句话,就惹得你这么心神不宁!”白浮被骂了只讷讷的摸了摸鼻子,她知道扎基心情不好,自这位姐姐从朱紫国回来之后就是这个状态了,除了杀气腾腾的磨刀磨斧子,就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阿姊。”
听白浮用软软的声音唤自己,扎基啧了一声,说:"抱歉,阿姊这些日子状态不对。”
而白浮则根本不在意,她看着浑身怨气堪比恶鬼的扎基,想了想忽而笑道:“我最近读了诗经,刚好读到了那篇氓,阿姊我给你讲讲?”扎基看了白浮一眼,见她仍旧是巧笑倩兮,温和儒雅的模样,扎基心中也不禁被白浮影响得平静了许多。
“好啊,阿姊一直都在西贺牛州,哪怕到了这里也偏向西边,无法接触,你若乐意,便与我讲讲吧。”
白浮见扎基有兴趣,也觉得高兴,便念起来:“这首诗句其实是分三段来讲的,我先给你念第一段。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他日日抱着布匹来换我织的丝)
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但我知道他不只是为了与我做生意,其实还是想要我)送子涉淇,至于顿丘
(我感动于他的赤诚,与他相爱了,待到他要离开时,我不舍相送,从涉淇到顿丘,走了一百里仍然难舍难分)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我们难舍难离,他埋怨我,你何不直接嫁给我?如此便可不必分离,而我心中又是彷徨又是为难,因为他并没有媒人,如此不合礼仪。)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我的爱人啊,你不要生气,我和你约定在今年的秋天之时,你找来媒人聘我,在秋天时我就嫁给他。)
“这就是氓的第一段,是一对甜蜜的爱侣,在小伙子许下要娶姑娘的诺言之后,那姑娘就一直在等小伙子,我最喜欢其中的这两句,很符合我现在的心情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白浮看着扎基笑道:“在阿姊看来确实挺没出息的,但是我现在的心情就如这首氓的主人公一般,见得卿卿,喜笑开颜,不见卿卿,辗转难眠。”扎基听着那朗朗上口的诗歌,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道:“未曾想到东边的大唐竞然有这样的韵律,哪怕是我这样的旁观者都觉得甜蜜。”“我也觉得甜蜜,这首诗歌是以女子视角为主体描写的,所以我很容易带入进去。”
“后面呢?他们是不是琴瑟和鸣的度过了一生?”白浮只是继续念: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于嗟鸠兮,无食桑甚
(桑叶未落之时,果实满满,你们这些斑鸠啊,不要将桑树上的果子全部吃掉。)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年轻的姑娘们不要和我一样对男人动情,男人很容易就能从感情中脱离出来,而女人若想从情网中退出,可就难了!)”竟未曾想这首诗歌的中断部分描写会立即直转而下,这是那故事中女子的感叹,这段又似感叹又似警告的话后,接下来描写的便是婚姻生活中的的艰难。三岁为妇,靡室劳矣
言既遂矣,至于暴矣。
兄弟不知,侄其笑矣
寥寥几句话,便将女子在婚姻之中受到的苦楚描写干净,对家庭的操劳,随着年龄的增长容颜的不再,丈夫的冷落暴力,以及想要寻求娘家庇护,却反而被兄弟们嘲笑的那种无力,都一一展现。
“你……你是明白的?"扎基看着一直都清澈明静的眼神瞬间明了。“阿姊,我都明白的,你身为过来人,对这首氓的感悟一定比我更深,并且你已经走到了桑叶未落之时,而我还在不见卿卿,泣涕涟涟之境。”“你既然都明白,那你不怕吗?"扎基看着白浮不解,她在听了白浮所读的氓之后,心中赞叹南瞻部洲的诗歌,要知道西贺牛州可不会告诉女人们这些东西“我为何要怕?事实上,这首诗歌里的主人公已经告诉了我正确的答案。”白浮看着扎基,念出了氓的最后一段。
“从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到最后的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这位女子在这几十年之中可以说是付出了一切,但是她仍然有勇气破釜沉舟,做出了一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决定,她要和丈夫离婚!”
白浮看着扎基道:“所有人读这篇诗歌的时候,都在嘲弄那女子脑子不清楚,以尔车来,以我贿迁,这诗歌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