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在我潋儿衣服上。”
常西瞪眼瞧着出楚潋身边的样貌不凡的男人,抽抽搭搭道:“你,你又是什么东西嘛?”
季归闲晃晃手腕,红色细线自空气中漂浮二起:“你说呢。”
常西啊一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泪流的更凶了。他颤巍巍、哽咽道:“好,也好也好,最起码样貌不比紫恒天的差。”
季归闲听到这话就和狼嗅到活肉,一下从里面探出了一点其它的讯息。
他目光灼灼开口要问,楚潋抬手一巴掌拍他嘴上示意闭嘴,然后指指他:“就他,肉身傀儡,可以隔绝天道的那种,要几天能够做出来?”
“最好的料子,就是用息壤胚子混冥河水栖息魂。”常西眼睛红红,手还有点抖。他勉力估摸一番,说道:“七日能成。”
“那我就在这里等七日。”楚潋看着常西,难得温和下一点眉眼:“拜托你了。”
“等会儿!”常西闻言如梦初醒,伸手去抓楚潋,将她上下一顿打量,连串的话从嘴里蹦出来,道:“...金丹期...八百年前你消失在紫恒天,都说你死了,可我知道你没死。这么多年你毫无声息,是去了哪里?”
“战俘、叛徒,自然在紫恒天关着。”
常西激动道:“谁都知道当年的结界不是你破的!”
“必须是我。”楚潋平静地注视常西,说道:“这些事情现在已经结束了,不要担心,我没事。修为没了可以重修,人在就好。”
季归闲站在一边,双臂抱着瞧楚潋安抚常西。楚潋语气里头情绪虽然依旧不太明显,但依旧可以说是如沐春风。
他一顿,继而颇有些惊奇地抬手按上心口。
这里,就刚刚,好似有一条细小的毒蛇往心尖上咬一口,甩着尾巴钻到心脏里消失不见了。
还真是奇怪。
虽然常西哭起来淌鼻涕,但他其实是个很有手腕的人。不然也不能在鬼修与天霄界势不两立的现在,还能在白玉京光明正大经营一家傀儡铺子。
楚潋简要讲完如今情况,常西恢复冷静,店带两人到后院吃饭。桌上架起一口沸腾的锅,里面灵蔬灵肉芳香四溢。两个铜人端着水果酒水在旁边走来走去。
常西体贴地给季归闲掐了个法诀,让他也能尝尝味道。
“你快点吃,多吃点。”常西看着年轻,实际岁数比楚潋大上好几百岁。他慈爱地瞧着楚潋,心疼道:“都瘦脱相了,多吃点!咱到家了就不用愁!拿去,里面的东西先拿去用,没有了跟我说。”
他塞过来的储物袋精密漂亮,鼓鼓攘攘一大个。楚潋也不客气,咬着嘴里的面条接过来。吃完饭常西催促楚潋去休息,楚潋走进刚收拾好的崭新屋子,关上门转身后退一步,季归闲直愣愣站在她面前,两人之间不过一拳距离。
“潋儿。”季归闲吐息如兰,手指摸摸楚潋的头发。他这个人,说话做事表情动作,都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的邪气:“‘紫恒天那个’是指谁?潋儿从前有过心悦之人?”
“七天后你就可以走了,这些不关你的事。”楚潋拍掉季归闲的手。与此同时,一个木质托盘出现在屋内桌上,上面摆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泥土小人。土壤泛着润泽的光,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楚潋下巴一抬,示意季归闲从她灵府里出来,滚到泥土小人身体里面待着。她说道:“息壤出自巫山,乃上古之物,附着在上面天道不会对你有反应。常西手里的存量刚好够给你造一具肉身,他方才已经将那些息壤拿去炼制。这几天我不需要你跟,你在这里待着。”
季归闲叹息,要与楚潋确定般重复道:“小半年的情谊,当真不顾?”
“开始是你主动缠上我,要夺舍我。”楚潋注视着季归闲的眼睛,强调道:“我与你签生死契,也是各取所需,没有什么情谊。”
“那潋儿可真是个好人。”季归闲道:“没有情谊,天罚临头,还解开生死契让我跑。”
“季归闲。”楚潋语气平平:“哪怕是东洲的畜生出山也要先学学人怎么说话办事。你失去过往记忆,孤身困在须臾谷良久,见到我这么一个活人或许觉得新奇有趣。可有了身体,天地之大,想去哪里都可以,实在无需如此。”
季归闲:“潋儿——”
“念在你我同行一路,我再送你一句话。”楚潋抬眼,直直望向他:“莫要含混自己的心思,也莫要仪仗皮相对谁肆意胡言。要是遇上修绝情道的,乱旁人的道行,容易惹上杀身之祸。”
此番话着实一针见血。
季归闲此人面上瞧着总带笑,散漫无比,举止没有半点规矩,眼睛里头却不尽然。楚潋很多时候从他言行举止中看出一种平静,像吃饱喝足的凶兽靠在树荫下,挥动尾巴漫不经心瞧着周围嗡嗡飞过的蚊虫。
先前城外清洞宗等人莫名其妙的昏迷,以及那将楚瀛原清玄一并引来的动静,“大麻烦”三个字几乎就写在季归闲面上。
她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实在不打算背上季归闲这样话多嘴碎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