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这么多钱能买多少东西啊,你们刚结婚正是用钱的时候,就算二姐是城里来的,也得学会节省呀,我反正是不好意思花这么多钱买个垫子的。”
她一脸诚恳,提到那昂贵的垫子还满脸心疼,似乎实打实的是在替纪长烽考虑,也是为了他好,还对着纪长烽身后的虞棠歉疚地笑笑,态度很自然大方。按照旁人,可能还真就会自我反省一下,但纪长烽没有。
他从来就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性格,尤其李春梅又不是他老婆,莫名其妙的对他的钱指手画脚,随意支配。他的钱,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愿意给虞棠买垫子,又有什么问题?
纪长烽皱着眉头:“春梅,原本当天我是想第一时间去交钱的,生意忙走不开是我的问题,但是钱我交给了你,也告知了你哪一款,你应该要按我的意愿购买东西吧,当初你没给我剩余的钱,我以为你买的就是贵的那款,你是成年人了,又是村里的高材生,我以为不会出什么问题,结果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纪长烽的语气有点超出了李春梅的预期,有些严厉,让她脸上的从容笑容瞬间僵硬住。
她愣了愣。
纪长烽以前好歹看在她是李春芳妹妹的份上对她态度也算不错,但她只不过是买错了垫子而已,就这么一件小事,纪长烽居然这么凶她?
她也没做错什么呀,她都是为了纪长烽好,本来就是,纪长烽赚钱那么辛苦,她为他着想还有错吗?虞棠那个大小姐脾气,什么都要最好的,以纪长烽的钱能每次都达到她满意吗。
虞棠都回村了,都不是城里的大小姐了,还要在这里当大小姐,被纪长烽捧着惯着,为什么啊,为什么要纵容她。
纪长烽到底被虞棠灌了什么迷魂药了?李春梅很不理解。
就算李春芳在这,纪长烽也不可能为了李春芳对她露出这种态度吧。
李春梅有些不服气,但当虞棠从纪长烽身后走出来,她视线落到虞棠身上,看到她现在的模样时瞬间傻了眼。这这这……
虞棠身上过敏起的小红包实在是太显眼了,她那身雪白的皮肤上遍布,甚至还有抓挠出来的一道道痕迹,脖颈处、胳膊处、大腿上到处都是,能够想象得出,在衣服下面肯定也没比露出来的好多少。
开始李春梅还以为这是纪长烽昨天晚上新婚夜折腾出来的,她面色泛红,觉得虞棠这个样子有些羞耻,不明白纪长烽为什么要给她看虞棠身上的这些痕迹。但她很快发现不对劲,这些抓挠出来的痕迹似乎不是…更像是自己挠的,还有那些红色的小疹子。虞棠皮肤痒,不能挠又难受,心情也跟着不好了,她强忍着痒意解释:“我对便宜的布料过敏,只能睡纯棉的布料,贴身的衣物也都得是棉线的才行,不然就会这样。”李春梅傻眼又呆滞。
…这,这是怎样一种娇贵的富贵病啊。
她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听说什么对别的面料过敏的,小时候家里穷甚至连衣服都穿不上,她妈妈还会用草编衣服给她们穿,那个时候虽说也觉得身上痒,但也没像虞棠这样啊。
真,不愧是娇贵的城里来的大小姐,什么什么都娇贵,连穿的用的都要求这么多。
李春梅脸上青青紫紫,窘迫地泛起红,尴尬地抠手,只觉得刚才说了那么多长篇大论勤俭持家话的她像个笑话。但纪长烽话还没说完,他沉声:“我拿出来钱让春梅你帮忙买东西,自然是有我的考量的,钱是我拿的,春梅你不用替我考虑省钱或者别的,这是我的钱,我愿意怎么支配都是我的自愿。”
李春芳脸上活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她辩解:“长烽哥……”
纪长烽看她一眼,拧眉:“我和虞棠都已经结婚了,你也该换称呼了吧,喊她叫姐喊我叫哥不奇怪吗?你还是叫我姐夫吧。”
其实他和虞棠并不是真结婚,但是李春梅老喊他长烽哥总觉得怪怪的,毕竞李春梅应该不知道他和虞棠假结婚才对,老喊他长烽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理。这下李春梅的脸色彻底白了下去,她勉强露出笑脸,但表情难看的要命。
她硬撑着喊他:“姐,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