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好,心中澄净,能平静从容面对所有。
宜真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
所以,皇后和陛下,也应当更喜欢现在的样子。陛下欲在宫中举办蹴鞠比赛,邀诸多勋贵文武官员家中未满及冠的子弟前去参加。
比赛一连五日,各自组队,前四日决出最后两支胜者,在第五日进行最终比赛。陛下金口玉言,胜者赏。钦天监选出日期,六日后,二月廿六开始。京中一众勋贵子弟们顿时兴奋起来,各家活动,为即将到来的比赛做准备。
那可是能在陛下面前露脸的机会!
万一表现好了说不定就能让陛下记住,这样的机会可以说是千载难逢,以后不一定会再有的!
小辈们欢喜,长辈们也打起了精神,在准备之余,也没忘记探究一二陛下怎么想起蹴鞠比赛这件事,自然而然也就发现了宜真那日入宫的事情。
稍加猜测,就知道应当是她那日跟帝后说起蹴鞠一事,虽然早就知道帝后对她的喜爱,但在知道这件事后,众人还是心中震动一一
这意味着她能影响到帝后的想法。
一想到这里,不少人就心思浮动。
尤其是诸王,他们一直都对宜真抱着拉拢的想法,但并不着急,可这件事一出,全都开始重新审视宜真的存在,心中霎时都灼热起来。
不过这种事暂时不必着急,先顾眼下的蹴鞠比赛。之后一段时日京都都在为这场比赛而忙碌,宜真知道这场比赛的因由,也越发的上心,几番叮嘱下面的人。就这么一转眼,就到了比赛开始的时候。
宋庸去比赛,宜真则进宫陪伴皇后。
宫中难得有这样热闹的事情,一众宫妃们也很感兴致,全都走动起来,让坤宁宫都热闹了不少。这几年随着皇后身体渐好,后宫妃嫔们走动的也频繁了些,显得热闹了不少。
宫中四妃,德贤淑惠,德妃被废,贤妃膝下有六王鲁,淑妃有七王湘,惠妃有三王周和五王赵,也是后宫唯一育有两位王子的妃嫔。余下便是九嫔,婕妤等。陛下是个念旧的人,先头诸位王子的母亲跟他最早,都是当初打天下时同各方拉拢联姻时纳回来的,位份给的也高。
唯一例外的是四王安。
这位王爷的母家当初先是投奔陛下,甚至嫁女过来,但后面却改弦易辙,反水背叛,他的母亲自缢而亡,留下他地位尴尬的活着,连封号也只得了一个安字。宜真鲜少见坤宁宫中有妃嫔这样多的时候,都是来向皇后请安,想去看蹴鞠的。
她被皇后拉着坐在她身侧,低眉垂眸的听着诸位娘娘们暗含机锋的对话一一
德妃这个妃位空出来也有几年了,这些年惦记的人不少,九嫔中某几位的家世比起四妃也不差,只是吃亏在当时跟随皇上的时间晚了些。
这会儿难免生出些想法,想要更进一步。
她本来只是个听热闹的,却没想到,话说着就说到了她的身上。
“听说丹阳郡主养在膝下的那个孩子前次蹴鞠,得了头筹。郡主可真是教导有方啊。”
说话的是谢昭仪,在大部分都是勋贵武将出身的宫妃中,她是难得的书香世家出身,她的父亲是当今户部尚书,当初早早看清形势投奔陛下,最后又掌管了户部这个陛下的钱袋子,可谓是陛下的心腹重臣。
因此,她被封为九嫔之首,仅次于四妃,膝下有十王庆。
“多谢昭仪夸赞。"宜真笑道。
谢昭仪是个秀雅的美人,柳眉杏目,满身的书卷气,说起话来也分外轻柔,娓娓道,“那个孩子是叫阿瑾是吗?”宜真称是,一时不确定这位昭仪娘娘的目的。这是旁边的妃子开了口,笑着嗔道,“昭仪娘娘怎么想起郡主家的孩子了,真是稀奇。”
这些时日盯着宜真的人不少,不是没人打过宋庸的心思,但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惯常表现的与世无争的谢昭仪。
“别说昭仪,我也很感兴趣的,那孩子生的好,还文韬武略,不知郡主想为他相看一门什么样的婚事?"这时,一旁的许充仪扬声婉转道。
她父亲是礼部尚书,同样的诗书传家,可她本人却生了副风风火火的脾性,与谢昭仪截然不同。说起来,许修仪同谢昭仪家世相当,几乎是同时入府,也同时怀孕,甚至许修仪还先一步诞下九王肃,可偏偏封赏的时候,一个是九嫔之首的昭仪,一个是靠后的修仪,所以两人一直都有些不对付。
宜真细眉微动,心道一声果然。
她同母家长公主府关系不睦人尽皆知,和襄台伯府这个夫家关系也很是疏淡,身边唯有一个养在膝下的宋庸,关系尚算亲近。这样一说,这些人将目光对准他,倒也不奇怪。
“劳烦两位娘娘关心,阿瑾的婚事先不急,他这个年岁,正是读书习武的好时候。我想着等他及冠之后再看。”宜真早就想好该怎么应对了一一
不管帝后怎么想,左右及冠之前都会有个答案,索性先用拖字诀。
闻言许修仪似要说话,谢昭仪已经不急不缓的开了口。“正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