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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撩敌国帝王后 三更合一

影,握住簪子,披衣起身。直至窗外那人压低声音道:“小宁,是我。”原来是兄长。

江辞宁松了口气。

她轻轻推开门,望着徐步凌:“兄长,怎么了?”月影摇晃,满地银霜。

谢尘安静静注视着散落在床前的一缕月光。片刻之后,他伸手掬起那抹月色。

夜风微凉,月色亦凉如水。

他缓缓转着手掌,让那如水月色在指尖流淌。十四岁那年,曹氏第一次往他床榻之上送女人。大婚初期,太后曹氏与先帝也曾是伉俪情深的典范。只可惜先帝万万想不到,自己娶的乃是一个毒妇。先帝登基十年,膝下儿女夭折者便超过数十人,更毋论那些胎死腹中的婴孩。

后宫中永远不存在受宠超过半年的妃嫔,不是病逝,便是意外死亡。

太后的母家乃几朝元老,盘根错节势力庞大,难以动摇。

先帝无法废后,对她的情分渐渐在她越来越歹毒的心思和猖狂的手段中被消磨殆尽。

先帝与太后曾有一子,此子只满周岁便被立为储君。只可惜当时宫中与太后争锋相对的丽妃先诞下长子,长子便成了嫡子最大的威胁。

太子五岁那年,太后使计除去丽妃之子,却也激得丽妃发狂,捅死了太子,随后投湖自尽。

至此帝后彻底断了情分。

他出生之时,先帝对太后已近厌弃。

谢尘安的生母乃是当时先帝最宠爱的女子,先帝喜得麟儿,日夜抱他在膝头逗乐,更是亲自为他取名为“珩”。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就连太子,先帝都未曾这般期许。

太后嫉妒得发狂,毒杀他的生母,彻底抹去她存在的痕迹,又夺来了他的抚养权。

他成了太后难产三日诞下的正宫嫡次子。

他出生不过几个月便易了母,若非后来机缘巧合,叫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恐怕还要一直认贼作母。太后自以为他乃懵懂孩童,却不知他生来早慧,早因为宫人的只言片语便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宫中皆道太后教子严厉,却无人知道新立的太子幼时遭遇过怎样的折磨。

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与他最为宠爱的女人诞下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让她真正诚心相待呢?

他让她日日夜夜恨之入骨,却又百般忌惮,最终不敢下手,不能下手。

毕竞先皇驾鹤西游前,曾拉着太后的手字字泣血:“你若敢伤他一分,那你我死当不同穴,生生世世不相见。”先帝遗言,如同一道枷锁,束住太后手脚,也护了他十余年。

后来他渐渐长大,作为先帝唯一“在世"的子嗣,太后即使察觉出他与自己离心,却也无可奈何。于是她开始往自己的床榻之上送女人,只盼他早日诞下孙儿,好由她一手教导,扶持新帝上位。他对女子的厌恶,便是从十四岁开始的。

玉骨香肌,对他形同世间最为肥腻之物。

胭脂香粉,亦是令人作呕之味。

他曾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碰任何女人。

直到今夜。

他缓缓握住手掌,合拢月光。

他们离得那样近。

近得仿佛潭水中倒映的月色都沉浸在她眼眸之中。而他,只需轻轻一仰头,便能采撷那抹月色。月光又怎么笼罩得住。

谢尘安凝视着从指尖倾泻而下的月色,微微闭上眼。他指尖轻轻动了下。

谢尘安仔细回忆触碰她的感觉。

依然没有半分厌恶。

她的手掌,像是这抹清冷的月色,亦像树梢层叠如云的新雪。

他闭眼的时刻,听到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压低的声音。“兄长,怎么了?”

谢尘安睁开眼睛。

乌云掩月,月光倏然消失,谢尘安面无表情看着空荡的掌心。

已近深夜,徐步凌却这个时候来找她?

另一边。

徐步凌立在屋檐之下,并不进去:“小宁,兄长深夜前来,是有事问你。”

江辞宁环视周围,压低声音对他说:“兄长,进来说吧。”

徐步凌犹豫片刻,到底是顾忌这是在他人的地盘,若是被人撞见反倒不好,于是随她进了屋。

进屋之后徐步凌并不坐下,而是站在门口,蹙眉问:“这处山谷到底是怎么回事?谷中军队的服饰我从未见过,那陈叔自称是姑父的副将,却又为何会隐蔽在此处?”江辞宁沉吟片刻,道:“兄长,此前我并未同你说过,我爹的死其实有蹊跷。”

徐步凌面色微变。

江辞宁将自己得知的信息简短的跟他说了一遍,道:“我尚且不知陈叔如何在此处招兵买马,建立营地的,但…”江辞宁的表情严肃起来:“兄长,你只需记住,大齐危矣,动乱将至。”

江辞宁的话如雷贯耳,让徐步凌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旋即他立刻焦急问道:“那小宁,你怎么办?”“你在宫中,得知的信息自然比我们多,若是……若是真到那一日……”

“小宁,你需提前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