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五指为梳,轻轻抹在江辞宁的发梢。
抱露则拨开她的衣服,取些上好的香颜膏涂在她背上,辅以掌心温热,将膏体化开。
室内缭绕着未散的水汽,香气越发浓郁。夏日炎炎,江辞宁只随意笼着一件鹅黄色的薄衫,青丝披散在肩头后背,白玉肌肤若隐若现。她雪白足腕上缠了一圈极细的殷红珠串,随着她轻轻摇晃,顺着纤细足腕上下滑动。
谢尘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忽然兴起,孤身前来,并没有让任何人通传。谢尘安虽长在宜中
,但极度厌恶女子,平日里服侍他的都尽是男子,
哪里想得到女子沐浴之后还会这般精心打理。沐浴于他而言
只是为了清洁身体发肤。
他该折身离开的。
只僵硬了片刻,谢尘安转身便要走。风荷听到声音,转头一看,惊得倏然起身:“奴婢参见陛下!””长宁参见陛下。
江辞宁动作一僵,随手扯了一件披帛掩住肩膀,起身行礼:蔷薇馥郁的香气若有若无,水汽氤氲,她眉眼间也染了一分湿,抬眸看来的时候,好似朦胧春雨。谢尘安的脚步微微一顿,开口道:“是朕打扰公主了。”“长宁衣衫不整,陛下容长宁稍作整理。’她不待他回答,匆匆赤脚走到了屏风之后。薄衫擦过谢尘安的手背,她足腕上的红色珠串一闪而过。谢尘安默不作声立在原地,只觉手背微痒,直到她换好衣衫出来,肌肤之上都还残留着浅浅的酥麻之感。江辞宁佯装讶异:“陛下怎么还立在此处?风荷,快给陛下上茶。
他依然沉默地立在原地。
他带着面具,叫人看不清表情,但江辞宁却察觉到他的视线从未有一刻离开过她。
江辞宁背脊一点点绷紧,忽然生出几分懊恼。今晚不该用蔷薇花露的,这屋子里处处浸透满了蔷薇香,暖昧,危险。
她面上浮现出轻缓的笑意:“长宁这记性,今儿一早长宁无
事,刚整理过送来的新茶,风荷怕是不知道陛下爱喝的茶叶放在哪里,长宁自个去找。
她匆匆转身,忽然被人拉住手臂。“你们都下去。
他声音里藏了一分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