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亲吻
再度踏上大燕,江辞宁的心境已然不同。路过故地的时候,江辞宁打起车帘一看,昔日细密花枝如今只剩一树绿意。
江辞宁喃喃道:“文冠花谢了。
风荷笑道:“这都快入秋了,已经过了花季。’马车正要驾走,江辞宁忽然唤住车夫:“劳烦停一下。"她下了车,亲手折下一枝文冠花,“走吧。‘江辞宁抵达永安的时候,正逢一个雨夜。马车缓缓进了一处陌生的宅院。抱露先下了马车,撑伞道:“殿下小心脚下,路面湿滑着呢。’大燕入秋快,几场秋雨落下来,入夜后便寒意渐生。江辞宁才下马车,打了好几个喷嚏。道:“姑娘快用些驱寒,千万别感染风寒。下人忙引着江辞宁匆匆进了屋,为她取来干帕姜汤等物,关切的确是冷的。
绵绵的雨敲打在屋脊上,卷着湿意的夜风一阵阵倒灌而入,激得人不由想要贴近温暖之物。谢尘安冒雨赶到到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屋子里灯火半倾,泼落一室昏黄。面如白玉的姑娘瑟缩在交椅之上,身上披了一张小毯,双手捧
着一蛊冒着热气的汤。
雾气氤氲了她的眉眼,只露出一点泛着红的小巧鼻尖。风荷最先发现他,忙行礼:“谢大人。‘交椅上的姑娘忽然抬眸,随即冲他弯眼一笑。那一瞬,谢尘安只觉身后漫天风雨都被隔绝远去,眼底只剩下一室融融灯火,和眼前弯眉浅笑之人。如墨眼瞳渐渐染上暖意,谢尘安唇角微微一扬,踏进屋中:“方才有事在身,一直拖到现在。江辞宁起身:“谢先生以自己的事为重,不必顾及我的。‘谢尘安只笑了下,“都办完了。’“可用过东西了?’
江辞宁摇头:“不饿。”
他还是交代人下去做几样清淡爽口的小菜。谢尘安想也是,一路舟车劳顿,她一贯是没什么胃口的,但几句寒暄完,两人竟有些相顾无言。绝,倒是显得屋内愈发静谧。
雨下得更大了
抱露将门窗掩上,外头的风雨瓢泼声被隔江辞宁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问:“燕帝....“我听说他被寻回的时候重伤昏迷,现在情况如何?’谢尘安半敛的长睫轻抬,眸底没由来地浮现出一丝冷意。他语气淡淡道:“如今依然还没醒。’江辞宁心中重重一沉。
寻回来了又如何?如今大权旁落,这一昏迷,曹家恐怕就不会让他醒来了。
谢尘安没有错过她面上任何一个表情。她的担忧,惧怕,甚至怜悯.....如此复杂的情绪,叫他不知心中作何滋味。
鬼使神差,他开口道:“如今局势,已非一人能掌控,谢某劝殿下还是独善其身,静观其变。她手中那蛊驱寒汤已经渐渐冷却,江辞宁将汤蛊轻轻放下,忽然道:“谢先生,我要回皇宫。谢尘安的表情霎时变得一片冰寒。“若谢某没有记错,当初殿下只说要回大燕,并未提要回皇宫之事。
"而谢某,也只答应了你助你回大燕,再无其他。"江辞宁领首:“我知道。
劳烦谢先生了。
她起身行礼:“辞宁多谢先生助我回燕,之后诸事,辞宁不会谢尘安的脸色更冷了,一双如墨的眼也凝了重重冰色他几乎是从齿间吐出字句:“对殿下而言,燕帝就这么重要么?"
重要到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以身入瓮。心底某个角落便像是被烈火焚烧,不过短短几次相处,为何她却对燕帝如此念念不忘?
江辞宁对上他的眼。
若是之前,江辞宁并不愿同旁人解释自己做事的缘由,但
那间质朴的住所,那句被人提在书页上的话却反反复复出现在眼前。
越是孤独至极的人,越是希望能够有人以诚相待。她明白这一点。
于是江辞宁开口道:“谢先生,辞宁不想瞒你,我回皇宫的确是有事要做。
她想起帝王曳地的冕服,“不全是为了燕帝。"要拿回玉令,也要完成对兰妃的承诺。谢尘安听到她的回答,先是一怔,旋即心底涌起说不清的复杂。
帝也并非如此重要时,最隐秘的角落又生出几分失落。这似乎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但当他发现在江辞宁心中,燕真是疯了。
开口道:“皇宫现在很危险。
谢尘安沉默了许久,直至将杂乱的情绪一点点压制下去,才等一个合适的时机c
“燕帝虽然被寻回,但如今气若游丝,命悬一线,曹家只是在江辞实作寡里嵛奇机法。
,什么时机?
他们都心知肚明,但无一人戳破。江辞宁道:“我知道,但谢先生,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谢尘安凝望着她,许久之后,他道:“非去不可的理由?”道:“具体缘由我无法向先生透露,江辞宁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只是诚恳地看着他,一字一句但请先生相信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谢尘安沉默不语。
江辞宁盯着灯花,心想:反正她只是同他说一声,她要不要去皇宫,本就跟他没什么关系。耳畔忽然响起谢尘安的声音:“今时不同往日,
你无法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