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良,意图窃国,罪该万死!"
他眼眸中浮现着幽暗的火光:“谢贼,你不得好死!”
只听得咯噔一声,他脸颊抽搐,嘴角流出一股暗色的血,很快没了声息。谢尘安立在原地,重复了一遍:“残害忠良,意图窃国?"
他笑了下:“曹家暗中培植的势力,还当真如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归寒道:“属下已命人加大追查力度,一旦拿到证据,便可对孙家左家动手。”谢尘安抬了抬手:“不必。”
地牢光线昏暗,谢尘安的脸颊笼罩在一片阴翳之中。
“朝中对我不满之人甚多,赶尽杀绝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只需加以警示即可。”他的目光落在刺客身上,"把此人的头颅送去左家。”
归寒道:“那孙家那边......"
谢尘安眼眸微深:“大难临头之际,盟友更容易便为仇敌。”"是。"
谢尘安又道:“明日请兰妃的父亲到宫里来坐坐。”
若无人在背后以利相诱,孙家和左家,又为何会甘愿铤而走险?可惜了,萧晟的外家偏偏这般拎不清。
当天夜里,有人将刺客的头颅挂到了左大人的床榻前。左夫人起夜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声贯穿了整个左府。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左大人便已经顶着黑青的眼底候在嘉德殿外。雪下个不停,谢尘安起身的时候,左大人头上已经覆了一层白。谢尘安听闻宫人禀报,连忙让人将他迎进来,惊讶道:“左大人今日可是有要事相商?话音未落,左大人已经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谢大人,老夫受奸人指示,鬼迷心窍啊!
谢尘安似笑非笑看着地上的左大人:“哦?何人指使,左大人不若说来与我听听。”左大人眼眸一转,哭天喊地道:“是兰妃的父亲,韩大人......临近午时,又有人来报:“孙大人求见。
"
谢尘安正在换药,闻言道:“告诉他今日我约了韩大人见面,改日再来。”宫人回话完毕,孙大人的冷汗霎时就落下来了。
他一早得知昨夜左家的事情,便知道事情败露了。
那姓左的动作倒是快,一早就来了宫里,也不知和谢大人谈了些什么,中午竟全须全尾地离开了。
孙大人这下哪还坐得住,忙不迭地赶进宫来了。
没想到才到宫里,便听说谢尘安约了韩大人见面。
那不意味着谢尘安心里已经跟明镜似的!
真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孙大人又腆着脸:“能否帮忙再通传一声,就说我有要事禀报。”宫人面无表情:“孙大人请回吧。”
孙大人无可奈何,只能候在嘉德殿外。
好在他并没有等上太久。
韩大人才刚刚一出现,孙大人便慢冲了过去。
韩大人如今亦是后背冒汗,一看见他,躲都来不及。
大人的,如今事情败露,您可不能把事情都推到我们身上!"哪知孙大人见他不搭理自己,当即高声嚷道:“韩大人,当初是你指使我和左家刺杀谢韩大人身子一僵,胡须都倒竖起来:“休要胡说!”
话音落,一道颤抖的声音响起:“爹爹?”
众人回头一看,才发现兰妃抱着萧晟立在不远处,脸色煞白。她重复了一遍:“背后指使刺杀谢大人的,是爹爹?”
江辞宁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用晚膳。
饶是她也微微一惊:“兰妃的爹爹?”
风荷颔首:“是韩大人,孙大人这么一嚷嚷,不少人都听见了。”“兰妃娘娘也没有替韩大人求情,只说让谢大人好好查清楚事情原委。”江辞宁将玉箸搁下,道:“我要去一趟嘉德殿。”
兰妃的母家韩家根基不算深厚,当初算是曹家的附属。后来曹家倒台,韩家或许是因为兰妃和萧晟的原因,倒是没受太多影响。这一次为何会那么突兀安排人刺杀谢先生?
江辞宁疑惑重重来到了嘉德殿。
谢尘安正坐在桌案前,手中执着一封密信。
信中言明,曹含章笼络的幕僚尽数被人杀害,时间就在曹含章死去的第二日。再结合韩廷所说,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韩廷自称一个曹家人暗中找上门来,告诉他自己手中有一件可以起复一个家族的宝贝。这宝贝乃是曹太后当年秘密托付给曹含章的,后来曹含章落难,又将此物暗中转移给了他。
或许是利欲熏心,也或许是曹家的狗当久了,韩廷被说动。曹家人又说:“谢尘安为人狠辣,不仅杀了曹含章,还将他的幕僚也都尽数杀了个干净。"
“你曾是曹家的人,谢尘安定然已经对你怀恨在心,现在不动你,不代表将来不动你。忍一个大齐人挟天子以令众臣吗?
“曹家已经倒台,我也无力重振曹家,但你是萧晟的外祖父,将来新君即位,你还能容“我愿以这件宝贝作投名状,我助你韩家起复,他日你许我富贵荣华。”如此荒诞,可偏偏韩廷被说动了。
因此才有了后续一连串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