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踏实,后半夜泡的冷澡水开始发力,
她口干舌燥,如置身火焰山烘烤,焦渴不已,从被小小宁发现到开好药方也才半个时辰。
“小宁,水。“她咽了咽干涩的嗓子,不耐地扯开衣襟,又去踢被子,转而被人捞进了怀里,有清凉甘甜的泉水喂进口中。
这场景莫名熟悉,那年因为凝雪的事,她总是作,可算作出高热,魏令则顶着被她挠破的脸悄悄探望她。前世的婢女不是小宁,而是一个懒散又懈怠的丫头,她病成那样也不知守在旁边。
魏令则一边喂她水一边恨声道:“我是你的婢女吗?我是你婢女啊!你这样欺负我,怎不见先给自己身边的人拾掇干净。”
她呜呜地哭,却被他摸了摸额头:“我吩咐了人正在煎药,别再哭了,万一下人听见走进来发现我,可如何是好,你看看我这幅模样,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他修长白皙的脖颈赫然三道口子,脸颊靠近耳朵处又是一道。
魏令则喜欢哄着她宠着她,外人可不会,他求她不要再闹了,并发誓再也不会碰凝雪一根头发丝,又小声教她如何处置那怠慢的奴婢。她轻轻握着他微卷的发梢,绕在手指,仔细地记着他的叮嘱。
这一世的林施微方才渐渐体会他万般无奈。年少的他与最不懂事的那个她相爱,宛如两只张牙舞爪的刺猬,彼此都伤得体无完肤,还要紧紧相拥。如今她与他都成熟了,也再无相守的勇气。她抬起晃动的眼眸,呢喃了一声:“谢谢你阿则。”她可以怨他恨他伤他,但也确实欠他一句迟来的谢谢。魏令嘉阴沉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