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一秒,去往老地方守株待兔——俱乐部那道无人问津的后门。
吱呀老旧的铁门在她等了近半个小时后才打开。
沈凛冲过凉,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头上也多了一顶棒球帽,刻意将额前碎发也压低,仿佛试图挡住嘴角和下颌的伤口。
他关门那一刻,才瞥到角落里蹲着的姜苔,怔住许久。
姜苔脚蹲麻了,拉着他青筋虬结的手臂起身:“干嘛不说话?被打傻了?”
沈凛垂眸:“你怎么在这?”
“本来找你有事,就跟着过来了。”她抬头看他,如实道,“没想到你们有比赛,我就混进去看了几分钟。”
姜苔说到这,突发奇想地摁了摁他泛红的下颌角:“为什么今天打这么凶?”
“今天……那是俱乐部合伙人招来的新拳手。”他眉间因为疼痛蹙得更深,却没阻止她没个轻重的手,“走吧,先回去。”
刚下楼梯,那道后门又被打开了——
“哎,那个谁?”身后的人,是刚才在拳击台上的老虎头纹身,“喊你呢,走这么快干嘛?”
姜苔听着这道聒噪的声音,回过头。
老虎头的语调在看见她这一刻就变了:“我说怎么走这么快呢,女朋友来了啊。”
姜苔乖巧地摇摇头:“我不是他女朋友。”
“那敢情好啊,交个朋友?”老虎头和沈凛看着差不多大,但眉宇间满是混了很久社会的气质,“你也真是的!刚才在台上对不住啊,我没收住手。”
后面这几句抱歉的话是对沈凛说的。
但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苔。
老虎头脸上挂彩其实更严重,可他丝毫不觉尴尬,又顶着这张猪头脸来问:“妹妹刚才有看比赛吗?下次来这,报哥名字……”
姜苔没耐心听,转过脸来,一本正经地问沈凛:“我最近是不是变丑了很多?怎么这种档次的都敢找我聊天。”
“……”
老虎头那嘴一下就收住,气得走上前,一点也装不住:“哎他娘的,你这小婊.子怎么说话的?别以为你好看我就不舍得打你啊!”
沈凛握住她肩往身后扯,在她都没反应过来时,就提起老虎头的衣领往墙上撞。
老虎头下意识反抗,沈凛抬腿踹在他膝盖上,将人直接踹跪下了,以绝对力量的压制让他一时动弹不得。
他嗓音哑,黑眸狠戾:“嘴巴放干净点。”
老虎头都愣住了,不服气地喊:“你、你松开,刚刚是我没准备好……你有本事再来一次!”
叫嚣声在后门再次推开时停止,又来了个男人:“你俩干什么啊?大杰,老板找你。”
沈凛松了手,老虎头在那人视线下也没再轻举妄动,揉着抽筋的腕骨恶狠狠留下一句“给老子等着。”
老虎头上了楼,跑到男人面前不知道是在告状还是在说什么。
沈凛捡起书包。
回头,看见姜苔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你还真能打赢啊。”
刚才看拳赛初期她就觉得不对劲,沈凛和老虎头对战时有几拳让得太明显。
他脑子在动,会预判对方的下一拳在哪。所以刚开始才会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也因此,结束后才会有这么多人在不可置信地谩骂。
姜苔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下定论:“那你果然是在打.假拳赚黑.钱。”
沈凛先是回头看了眼二楼,见他们还在聊天没看这边,才诧异地接上她的话:“你还知道这个词?”
什么意思?!
姜苔感觉被他看轻,气哄哄:“我去年就有自己名下的注册公司了,跟着我爹地去了不下十次商业晚宴,暑假还学了财务走帐的基本流程,你以为我是笨蛋吗?”
沈凛看着她的较真模样,嘴角微扯,轻轻笑了下:“不是,大小姐英明。”
不常说这种话的人,偶尔说上一句还挺有杀伤力。何况他这会儿脸上带伤,笑起来有股勉为其难的脆弱感。
姜苔确实被哄到了,“哼”了声,大发慈悲地指指二楼的楼梯那:“那个人,在喊你过去。”
老虎头已经进去了,还剩下刚才那个男人在他们视线范围内,沈凛也走回他面前。
姜苔俯身捡起他掉下的拳击绑带,看向楼梯那。
沈凛这样赚钱,利润应该不低。
可是他依然会收焦莱给的生活费,宁愿住在楼梯下那个小房间也不出去租房。难道是不想让母亲担心,在默默攒大学学费吗。
她脑子里在乱七八糟地想事,不自知地缠着手里那根暗红色绑带。只感觉站了好一会儿,可他们还在聊。
姜苔在楼下等得很不耐烦,仰着脑袋,把他那名字变着花样喊:“好了没啊?”
“沈凛,回家吃饭了!”
“沈凛,沈凛凛!”
“沈小凛,沈小凛……”
二楼这的全子把这周的工资给沈凛结完,也有点受不了女孩那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