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5章
到底是怎么下的二楼?这大概是沈凛平生第一次几乎做到同手同脚,还不被任何人发现异常。
书被重新放到茶几上,诺大的房子里此刻寂静无声,连男生急促的心心跳和呼吸都震耳欲聋。
沈凛心烦意乱地回到房间,眼神不聚焦地看着墙面某一处愣神。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口外面草坪上被二楼卧室灯光投下的光影已经不见。
灯关了,姜苔也睡了。
夜半时分下起一场雨,晕染着一圈圈水渍砸在玻璃窗上。隔着腾腾而起的一层薄雾,窗外掀起巨大的雨幕。初冬的闷雷声越来越响,耳边的声音却渐渐模糊。姜苔总是这样,偶尔天真,不失世故。她是滂沱的一场雨,是绵延不绝的风。她暴烈炽热,他却沉默无声。沈凛的房间太狭窄,她又喜欢一进来就盘坐在这张蓝格子床单上。一点也不见外地仰倒在他床上,咋咋唬唬地说阳光下清冽的洗衣粉味很好闻。
话真的很多,天南地北地聊,还很爱笑。
少女任性又通透,带着怒气爬上他床,蛮横无理地跨坐在他腰腹上,抓住他领口气势汹汹地问:“你说啊,今晚为什么要对着我发脾气?”
她穿着纯白色的校服衬衫,裙摆到腰身的尺寸都恰好妥帖地勾勒出身体曲线,清艳而曼妙,前襟扣子的空隙处也被撑大了些。
幽黑的长发顺着她俯身的姿势落下来,扫在他胸口、滚动的喉结上,带来一丝丝酥麻的痒意。
沈凛偏过头,不去看她那双眸光流转的眼。他盯着窗玻璃上的水滴形状,哑声开口:“我没有发脾气。”“你发了,你只是装的没脾气,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姜苔手掌撑在他脸侧,凑近来胡搅蛮缠地质问,一脸盛气凌人:“你就是在生气是不是?盯着我的朋友圈看了这么久,把我和魏柯生的那张合照都看出花了吧!”潮湿的雨水从窗口吹进来,透过她温凉湿润的红唇,滑落在自己颈侧,连心口都隐隐发烫。
沈凛鬼迷心窍地伸手碰了碰女孩的脸,和想象中一样柔软,肌肤质感细腻。睫毛纤长,眨啊眨地像只翩跹蝴蝶。粗砺的指腹摩挲红润润的唇瓣时,力道情不自禁地加重了些。
她立刻娇气皱眉,说弄疼她了。
他动作停住,手肘撑着床的同时,将身上的人反压回去,近乎呢喃蛊惑性地开口:“我轻一点。”她微微张开唇,生涩的手没有推拒他的靠近,像是地狱里的罂粟花在口吐兰香:“沈凛,沈凛一一”雨声渐渐急促,乌色天穹时不时闪过几道紫光。少女细嫩的手指压在磨砂玻璃窗上,她背对着他,裸滑的后肩出了汗。
手也因舒爽中带来的疼痛而不自知地发力,雾面被摁出几个潮湿的指印。
荷尔蒙的驱动让一个正值18岁精力旺盛的男生躁动不安,手臂肌肉也克制地绷紧。黑暗里,他压抑又模糊的隐忍声又低又沉。
完全凭借本能,毫不知足地翻来覆去。
“啪嗒”一声,房间里的灯被打开。
沈凛从梦里清醒,仿佛溺水的人在上岸时急切地大口呼吸。
室内烘热,伴随着一股沉郁的气息。玻璃上的雨珠还没流失干净,外面还在下雨。角落里的小猫在此刻也被一道雷声惊醒,发出一声轻微"喵呜”。
他理智渐渐归位,口干舌燥地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显示现在还不到凌晨4点半。
修长指节插.进汗湿的发根里,荒唐地叹了口气。五点多,焦莱起床洗漱,却听见洗衣房里的动静。烘干机在运作,她推开半遮掩的门,才瞧见那道高峭凌厉的身影,诧异道:“阿凛?你在这干什么?”他指尖心虚地蜷起,敛眉,找了个借口:“洗被子,晚上那杯牛奶不小心碰倒了。”
“你这孩子都多大了?“焦莱没多怀疑,只是笑,“放着我洗就好了,被单换了没?我去给你再拿一套。”“嗯。“沈凛神情难得有些钝,转过身,“我出去一趟。”
“这么早要去哪儿?”
“朋友找。”
焦莱做住家保姆这些年,最大的弊端就是极少关注自己的家庭,对沈凛私底下的日常也没时间去了解。甚至不知道他说在校外兼职到底是做些什么,只全凭对这孩子的放心。
毕竞他从小就懂事,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都让人省心。想到这,她也没再多问,但叮嘱道:“带把伞啊,还在下雨。”
清晨潮气还覆盖着整座城市,街边已经有了人烟味。青石板路的砖瓦里积攒着泥水,凹凸不平的路面被自行车轧过。早茶馆子陆续开张,铺前翻滚着白雾香气。街区之外日新月异,老巷子却被陈旧地留在原地。全子来得早,一开门就听见俱乐部的拳击台那有人在练沙包。但与其说是练功,不如说是在发泄旺盛精力。拳拳实心,没有一点巧劲。
“一大早就来打拳?我还寻思我们俱乐部哪有这么勤快的拳手。"全子打开了场馆内的灯,打了个哈欠,“你又遇到什么事儿不顺心了?”
沈凛不言不语没个回应,只顾着闷头打拳。全子勒紧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