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去的巍峨城墙,青竹感叹:“下次回到京城应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吧。”
关嬷嬷坐在轿子里缝着衣物,她也掀起帘子朝外看了一眼身后的城墙,放下帘子时,看到前头骑马的程时茶。
她心软了一半,忽然抹泪道:“看来离开京城是对的,自姑爷去了,小姐便成了冷冰冰的人儿,不像闺阁之时那般爱笑了。”
“人死不能复生,好在如今走了出来。”
至于程时茶那可怖的身手,在系统的影响下,关嬷嬷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帘子破开,有什么东西掉进来。
青竹起身捡起,定睛细看,是最近风靡京城的话本子。
青竹和关嬷嬷相视一笑。
一行人从破晓之时行至暮霭沉沉,终于临时找到驿站下脚。
离开京城时除了程时茶三人,还有苏明达派来的几个眼生的侍卫。
一行人打扮低调,沉默走进驿站,程时茶走在最前,她上前对打着瞌睡的驿卒道:“站里可还有空余的厢房?”
驿卒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睡眼惺忪问:“是还有几间厢房,可有文书?马匹可要照料?”
程时茶拿出文书,在驿卒细瞧时放下几锭银子并说了要求。
驿卒麻利收下银子,连连点头。
夜里洗漱过后,程时茶正欲睡下,忽然睁眼,手轻轻放在了佩剑上。
厢房的门被推开,没有发出一点动静,有一迷糊的黑影闯了进来。
他路过熟睡的青竹,一路向着桌案上的包袱奔去,很快,他便打开包袱拿出里面的文书。
扫视了一遍,像是没找到想找的消息,他不易觉察地吐出口气,将文书放置胸口。
正要转身离去,闪着寒光的剑刃早已贴近了他的脖子。
那人浑身一凛,寒毛直立,他僵硬转动眼珠,见是一柔弱的女子,恐惧褪去,眼神顿时凶狠。
他身子一动,伸出双手,就要向程时茶擒去,动作间破空声响起,声音簌簌。
双手就要贴上女人的脖颈,他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
兴奋还未传至脑中,那人双手顿住,一颗蒙着黑色面纱的头颅滚了下来,随后只剩下躯干的身体也摔倒在地。
死之前,那人也没想明白一个弱女子怎么力气如此之大,一如他想不明白那把剑是如何搭在他的脖子上的。
这番动静终于吵醒了沉睡中的青竹,她长进很大,这一次只是捂住了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看到歹徒死了,她才一步一步挪过来,眼神紧张问程时茶:“小姐,你没事吧?”
“无碍。”程时茶拿起桌上的手帕仔细擦着佩剑,剑鞘上那镶着的玉佩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青竹触及到那枚玉佩,目光很快缩了回来,她搓搓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努力朝程时茶靠去。
房里的动静也引起了住在附近侍卫们的注意,他们快速走进房中,见程时茶没事俱都神色放缓。
几人中带队的侍卫上前,他跪地仔细查探那具尸体,看见那切口平整的脖子,他忍不住摸了摸发凉的脖颈。
这程小姐不可小觑啊,怪不得要前去边境。
苏二里里外外查探了透,终于在刺客右耳耳背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刺青。
他脸色凝重,想到程小姐已经站在了公主这边,于是直接开口道:“是大皇子的人。”
青竹惊疑道:“大皇子怎会千里迢迢派人前来偷文书?”
苏二也很疑惑,他猜测道:“可能是以为咱们身上带有什么机密。”
至于大皇子是怎么盯上众人的,苏二没有头绪。
程时茶道:“接下来途中便在茅店歇脚。”
众人没有异议。
茅店环境虽然简陋,三教九流皆有,可没有住在驿站那般招眼,为了接下来能安宁抵达边境,这点苦头也不算什么了。
苏二让下属处理尸体,他则点了油灯写了封书信,让其中一个下属快马加鞭传到京城。
事罢,一切归于平静,众人正准备散去,忽听见青竹道:“遭了,怎不见关嬷嬷?”
这样大的动静,驿站里早已灯火通明,方才还有驿卒上来探看,照理说关嬷嬷也该前来才是。
程时茶起身到邻边的厢房敲了敲门,不见动静后破门而入。
只见里头被褥凌乱,本该躺在床榻上的关嬷嬷不见踪影。
程时茶脸色难看,下楼翻身上马,对意识海里的系统道:“系统,查探关嬷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