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他朝外面道:“祁岁之,进来吧。”
少年从阴影处踏着满殿的光亮进入室内,他的眼神却若有若无地落在燕从玉身上。
他来到燕樊面前,恭敬地唤了句:“燕掌门。”
燕樊道:“从玉这丫头被宠坏了,惯会胡闹,你今日在戒律堂受了刑,本该好好休养,她竟丝毫不顾你身体不适,还逼着你来天衍峰练剑。”
燕从玉立刻不服气了:“爹爹,是他自己非要来天衍峰的,我才没有逼他来。”
燕樊看着她:“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燕樊的眼神令燕从玉有些心虚,她赶忙将目光落在祁岁之身上:“不信你问他。”
祁岁之回道:“大小姐并没有逼迫我,能够得到掌门的指导,本就是我求之不得。”
燕樊又转眼望了燕从玉一眼:“我怎么听说从玉荒唐,经常欺负你呢?”
燕从玉心口一颤,想起刚穿过来的时候,自己把祁岁之关在房里凌辱,难得生出一丝窘迫来。
但是她依旧强迫自己面不改色:“我才没有欺负祁岁之,不信你问他自己。”
祁岁之深深望了燕从玉一眼:“大小姐对我很好。”
这话听起来情真意切,饶是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事的燕从玉,此刻耳朵莫名有些烧。
她轻咳一声:“好了,爹爹,你就不要盘问我的事了,赶紧教祁岁之练习,我在一旁看着,说不定也能学到什么。”
燕樊轻轻笑了起来:“你既然想赢过比试,怎么不让爹爹指导你?”
燕从玉很有自知之明道:“饭要一口一口吃,我如今走都还没学会,就不想着飞的事了,况且,如今当务之急是让祁岁之赢过师兄。”
“为什么一定要让祁岁之赢过南星呢?”燕樊诧异:“你不是一直很崇拜南星,认为南星剑术无人能敌吗?”
燕从玉这才想起自己原本暗恋师兄的人设,看来,她之前的心思恐怕没有瞒过燕樊。
她咬了咬唇,小声道:“师兄就是太顺风顺水了,所以才需要一个人来打败他,让他更近一层楼,我这可是为师兄好。”
燕樊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歪理倒是很多。”
祁岁之望着少女局促的样子,分明是被戳破心思的羞赧,他心口阴暗的情绪又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
掌心的“玉”字一瞬间滚烫而疼痛,像是被人洒了盐粒。
他想,果然如此。
无论输赢,他也只是苏南星的垫脚石。
燕樊领着祁岁之和燕从玉来到旁边的重华殿,上台后,祁岁之抽出木剑,对上铁俑。
燕从玉则选了一个位置,静静坐着,看着燕樊指导祁岁之。
身影腾挪之间,少年的剑光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杀气腾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燕从玉注视,祁岁之心里想要赢的念头越发迫切,挥剑之间竟然不管不顾,宁愿露出后背的空门,硬生生吃了铁俑一剑,也要刺中铁俑,只是他受了鞭刑的后背顿时渗出血来。
香甜的气息在殿内弥漫。
嗅到这个味道,燕从玉不自觉露出一种微醺而迷醉的神情。
祁岁之似乎是注意到她那双含着水雾的眼睛一直凝视着自己,忽然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转身,扭转手腕,剑尖抵住铁俑的咽喉,这个绝地反击堪称漂亮。
可铁俑毕竟不是真人,没有痛觉,又挥出一剑,打在祁岁之胸口。
又受了铁俑一剑,祁岁之再也撑不住,唇角也不自觉渗出血来,整个人看起来美丽而破碎。
可他眼睛却亮煞煞的,带着不死不休的疯狂。
“够了。”
燕樊见他这般不要命的打法,忍不住蹙了蹙眉,挥手让铁俑停下。
他叹息道:“祁岁之,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终非长久之计,若是,你这般应付南星,只怕会受更重的伤。”
燕从玉顿时有些失望:“爹爹,祁岁之真的不能赢师兄吗?”
她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的确强人所难了。反派此刻还来不及发育,怎么比得过男主。
况且,这场比试也不是非比不可,本来就是拿来逗祁岁之,顺便看看能不能帮助她攻略祁岁之。
万一祁岁之真有个三长两短,等待她的都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她越想越觉得头疼。
她起身道:“要不然,就让师兄不要和祁岁之比了吧。”
燕樊瞥了她一眼,再次无奈道:“从玉,你这个胡闹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祁岁之却攥紧了手,冷冰冰道:“多谢大小姐美意,只是,与苏师兄比试,本就是我求之不得的机会,我不愿意放弃。”
真是敏感的自尊心。
燕从玉忍不住望了祁岁之一眼。
祁岁之却偏过了脸,故意不看她。
他对燕樊道:“掌门不是说过,只要我能寻到溯星,便有可能赢过苏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