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弥漫,接天古柏好似狰狞鬼爪,今夜的一切都不同寻常。
陶锦本想给怀七布些障眼法,将男人困在鬼打墙内玩,可还没等她研究明白,怀七已快步穿过林间浓雾,回到孤坟前。
他方向感准的可怕。
险些忘了,暗卫还有活地图的别称。
陶锦惋惜,她靠在怀七身边,和他一起看着自己的孤坟,场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可是等着等着,她发现一件事,怀七似乎不打算睡了。这可不行,她只有今夜能入他梦中。
陶锦思索几瞬,她贴近,抬手覆在男人眼前。“怀七。“她循循诱导,“乖乖睡吧,睡着了来见我。”鬼遮眼,有催眠效果。
这招是她上辈子看恐怖片时候学的,怕效果不够强,陶锦整个人挂在怀七身上与他咬耳朵。
眼前景色逐渐模糊,似蒙上浓厚雾色,刀也割不开,冰冷触感顺着腰身不断攀升,逐渐席卷全身。似坠入冰冷湖水,怀七只觉得喉咙被扼住,愈来愈紧,接近窒息,还有那股忽远忽近的幽怨声音。
“主人……“"怀七费力出声。
陶锦一喜,就在她以为怀七即将入梦时,小刀划下,鲜红的血顺着掌心流淌,男人神情瞬间清醒。怕染血的手玷污,他只敢用右手轻触石碑。
“属下在,别怕。"怀七轻声安慰。
陶锦默然良久,懒得再哄,她抬手捂住男人口鼻,林间树木无风摆动,慢慢的,怀七依在墓碑旁,双眸无力合上。
这才乖嘛。
看着睡着的小狗,陶锦满意地眯起双眸。
陶锦初次托梦,试了几次才成功,待看清怀七梦里的景象,她顿在原地。
室内幽静一片,金色暖阳透过小轩窗洒下,红木桌上的香炉白烟袅袅,软烟幔帐后,两个人的身影若隐若现,一副温暖又静谧的模样。
这个场景,正是她在王府的卧房,怀七竟然在梦里将它复刻出来。
陶锦一边瞧一边抬步走去,脚步声惊到帐后两人,只见跪着的男人站起身,撩开幔帐朝她走来。“你是何人?“男人衣衫半散,胸膛上透着红/痕,一张俊脸冷的可怕。
陶锦没瞧怀七,而是看向帐后自己的身影,好家伙,怀七竞然已经梦见她了吗,还是这样的场景。梦中的"她'眉眼含笑,目光落在怀七身上,手中持着软鞭,似正在思索下一道添在哪。
好吧,这确实在一起那两年里常发生一幕,但当自己变成看客目睹,怎么看怎么奇怪,这三年里他该不会一直做这种梦吧。
陶锦轻轻抬手,床上的′她'便烟消云散,软鞭落在她手上,本身就是怀七靠回忆捏造的假象,破坏起来异常容易,况且她才是今晚这场梦的实际操控者。见郡主化为云烟消散,怀七瞳孔骤缩,眸底骇然。“你将主人带去了何处!”
男人握着匕首,就在他靠近前夕,陶锦轻轻打了个响指,只见男人面色一面,右手腕忍不住颤抖,匕首竟就这么掉在地上。
怀七垂目,怔愣看向地上匕首,似还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陶锦浅笑,她只是将怀七被挑断手筋的痛感唤出,潜意识里,梦中他可能不记得这段记忆,但是刻骨痛意绝对令人无法忘却。
她移到怀七身后,抬脚踹向他后膝,梦境加持作用下,怀七闪躲不及,他被迫扑通跪在地上,听着女子幽幽开囗。
“不乖哦,小狗怎么能对着假的主人发/晴。”陶锦捏起他下颚,软鞭毫不犹豫的扇过男人,看见脸颊红痕后才满意勾唇,“还认不出吗,我才是你的主人。”虽然是梦里,还是令她有些不爽。
怀七跪在地上,身上似压了千斤重,如何挣扎也站不起来,身前之人的口吻与小姐一模一样,可她绝非是小姐,不知是哪来的妖物幻化,面容与声线都不一样。“妖物。"他挣扎着开囗。
一句话令陶锦沉默,她的灵魂是穿越前原本的长相,与青州郡主的样貌虽毫不相似,可也不至于是妖物吧。陶锦抬手扯下一旁幔帐,重叠几层后系在怀七的双眼上,口中还轻声道。
“小瞎子。”
连她都认不出来。
梦中分明没有任何束缚,但是怀七就是无法起身,他像丧失所有的力气,只能瘫软着身子躺在地上,任由这妖物对他上下其手。
好鲜嫩的暗卫,陶锦已经很久没啃了,她正玩着,看着挣扎无果的男人,忽而计上心来。
周遭场景逐渐坍塌又融合,无声变换为行宫浴池内的场景,连水雾的特效都很真实。
行宫那一段时间,她总是爱在浴池。
“怀七。”
她拍拍怀七唤醒对方,阴凉指尖擦过男人脸颊,然后解开眼前蒙纱。
男人身上出了层薄汗,只觉得一会凉一会热,忽而眼前遮挡被扯去,他看见小姐欺身,含笑眼眸弯弯看着他。原来是小姐,这里是行宫。
怀七松了口气,他不再挣扎,口中轻喃着主人,黑眸紧紧追随着小姐的一举一动,很是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