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地掌控着自己的想法,因此无法自欺,她的内心有一瞬间动摇了。
“你会如何选择?,
这么说着,津岛修治注视着纱耶香转身离开。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太宰治,对津岛修治这番行为做出评价。
「真是性格恶劣的家伙。J
津岛修治不禁闭上鸢色双眸,又再次睁开:“这么看来,你自说自话地将纱耶香小姐视为自己的学生,却又将孩子的教育责任推卸给我,你更是狡猾的家伙。太宰治对此不做否认。
「你之前也说了,我处于不同的时空,有些时候不方便说教。你明知道我的意图,却没有拒绝,难道不是乐在其中吗?"谁知道呢,也许我只是在尝试一种新的自杀方法也说不定呢......不过,剩下的部分,就交给纱耶香小姐的朋友吧?”津岛修治的目光落在远处幽深的走廊尽头,低声地自言自语。
另一边,萩原研二虽然面上流露着友善的笑容,内心并没有对伪装成保安的朗姆放松警惕。
不如说,由于萩原研二的肩膀负伤,为行动带来诸多不便,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对自身周围的事物保持警觉,尤其是,这个保安老人的身上还携带着一把手槍。内心这样提防着对方,萩原研二保持一定距离,跟随在他身后走到了楼梯口。
“这边就是安全通道的楼梯,”朗姆指着楼梯,不温不火地说,“你看,这里也被炸毁了,不能通行的。”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天花板上也在摇摇欲坠,不停地抖落着破碎的石块。
紧接着,一块破碎得很端正的黑色石块砸中了朗姆的脑袋。朗姆猛地遭遇重击,
瞬间失去重心,
甚至来不及痛叫
声,当即应声而倒。
萩原研二原地愣住了好几秒。
定睛一看......砸中朗姆的脑袋的不是石块,是某人的手机。手机的主人很快站出来认领。
“你还好吗,萩原先生,”纱耶香凝视着同样站在漆黑之下的萩原研二,若无其事地说,“你如果想要找到炸弹拆除的话,这样就不需要再费心了。
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早就启动了剩余炸弹的倒计时,十五分钟之内,你无法将那些炸弹全部拆除。
萩原研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回应道:“哇,真可怕呢。
”如果是萩原先生,”纱耶香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应该可以在爆.炸发生之前,帮助困在这里的人们顺利地逃脱危险。“可不能这样抬举我,”萩原研二向她走过去,“你呢?不离开这里,是要打算做什么呢?
纱耶香没有用语言回答这个问题。她径直走到朗姆的身旁,蹲下来,卸下对方藏在裤脚下的手槍。然后手槍上膛,槍口塞进朗姆的嘴巴里面。"小千鸟,”萩原研二忍不住小声地喊了一下,“你并不想扣动这个扳机。
“这次稍微有些不同,”纱耶香歪下脑袋思索着,“事实上,我还在犹豫中。
萩原研二不由得心头一紧,进一步劝慰道:“那就先放下
槍....做出这样的事,就算是小千鸟,也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没关系,”纱耶香保持着拿槍的姿势,把脸转过来,注视着他,“我读过法律,很清楚量刑.....我愿意接受这种代价。萩原研二:“...
稍等一下、不要用这种角度去解读法律啊!“不是这样,”萩原研二表情微妙地反驳道,“我的意思是.....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你人生应该还有其他的意义。'纱耶香沉吟了一会儿,轻声地笑了:“你也要和我讨论人生的意义?"
“怎么啦?”萩原研二故作轻松地反问,“你上一次讨论人生意义的时候,聊出了什么结果?"
“每个人都有父母,”纱耶香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疑问,转而说起另外的话题,“这原本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我诞生于实验室,这样的情况不在其中。
“萩原先生,你见过实验室小白鼠吧?对它给予电击就会肌肉收缩,划开皮肤就会流出血液,静脉注射毒药就会致死....所以在这样的地方,心脏跳动,血液流动,甚至活着都不过是一种现象,一切的欢愉和痛楚都是生物电,被记录为数据,没有意义。
萩原研二蹙额:“这样的说法是不对的。’“一个现象没有对错的区别,谁会认为日落是错误的呢?"纱耶香收回视线,目光重新回到朗姆的脸上,"你认为我被仇恨蒙蔽双眼了?并非如此,我需要一个动机,就当是仇恨好了,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报复敌人,不然,我离开实验室的那个瞬间,就已经感到死而无憾了。并不是我憎恨对方,而是我需要对方。
“小千鸟你.....”萩原研二无奈地笑了笑,“你这样评价自己的内心,似乎有些过于苛刻。
"你说过,我比较擅长看透别人内心,”纱耶香假装没有察觉到对方惋惜的目光,自顾自地笑着说,“你以为--和我相处得最久的人是谁?是我自己哦。'
沉默持续了好几秒,两人之间有一段无言的距离在逐渐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