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拓跋骁不停揍他,一拳接一拳。
丘力居愣了下神,浑身一抖,连忙劝:“王,别打了,求你别打了,他要死了。”
“王!别打……”
拓跋骁就如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不停地挥拳,把面前的人锤成烂泥。
丘力居扑上去阻止,却被拓跋骁轻而易举甩开。再打下去拓跋勿希真的会死的,尽管她跟他吵架,可她不希望他死。
丘力居无助地环视一圈,见姜从因被亲卫搀着从斜坡上下来,连忙扑到她面前,双腿软跪在雪地里,“可敦,你劝劝王好不好,让他收手吧,再打下去拓跋勿希就要死了。”
“拓跋勿希做错了事,我们认罚,只要王能饶他一命,我愿意弥补他做的错事。”
“可敦,现在只有你能救拓跋勿希了。”
姜从珮轻皱着眉,连忙扶住她胳膊,“丘力居,你别这样,我也不敢保证我劝得动,我只能试一试。”她主动下来本就想劝架,可就像她说的,她自己也没把握。
“好,好,只要可敦愿意求情,王肯定会听的…”丘力居连忙起身让路。
姜从瑚又朝前走了几步,她终于看清拓跋骁现在的模样,他在泥地里滚了一遍又在雪地里滚了一遍,整个人脏乱得几乎看不清五官,唯独一双眼睛凶得疹人。幽碧色的瞳孔已经失了焦,眼周一圈却赤红得可怕,碧绿与血红交织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嗜血。他现在比野兽还可怕,连姜从瑚心里都忍不住生出害怕。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智。
“拓跋骁。“她唤了一声。
男人果然没听见。
姜从瑚垂眸,估摸下自己和他的距离,紧张地捏住袖子,又走进一步,“拓跋骁,你停下。“她加大了音量。男人似乎听到了,顿了下,可也只顿了下,然后就继续挥拳砸向身下已经瘫成一团的人。
拓跋勿希现在惨得不成样子,满脸的血,骨头都扭曲了,姜从珮都不敢肯定他现在还活着。
她继续叫他,可不管她怎么呼唤,男人始终不曾停下。没办法了,只能赌一把。
袖中的手紧了又松,姜从珅深吸一口气,再次朝前一跨,双手捧住他半空中的胳膊。
“拓跋骁!"她闭上眼。
男人一时没收住动作,她被他胳膊的巨力带着趣趄了下,摔倒在雪地上。
嘶,痛!
他这才好像恢复了听觉和视觉,再次跟外界取得接触,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偏过头看她,碧眸中的混沌散了些。
姜从烟忍着疼趁机扑上去,抱住他脖子,“拓跋骁,别打了,停下来好不好?”
停下?不,他要杀了拓跋勿希。
拓跋骁掐住她的腰,想把人扯到旁边,可她却将胳膊环在他颈后,紧紧搂着他不肯松。
“你别拦我。“男人声音沙哑,如同砂石刮磨。“不,我不能放。“姜从玛说,“你现在不冷静,我怕你会后悔。”
她愿意救拓跋勿希,不仅仅是丘力居跟她求情,还为了王庭的安稳,拓跋勿希要真死了,他手下的人不会罢休的,贺兰部恐怕还会叛变。
“你要真想杀拓跋勿希,等你冷静下来再决定,到时我绝不拦你。"姜从烟又说。
拓跋骁仍不肯放弃,姜从珅便一直抱住他,不让男人动作。
丘力居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屏息凝神,一个字也不敢说,又去看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拓跋勿希,似乎还在喘气,松了口气,也不知是怨恨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点。僵持许久,姜从因渐觉男人的呼吸没那么重了,稍微退开了点,看着他破了皮的脸,“你受伤了,我们回去吧,我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