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滴血的刀上月」。
“王!“他俯首半跪。
拓跋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叫起。
溶溶夜色中,他颀长的身躯犹如一座高大的山岳,逼至身前时,如沉云罩顶,压迫感扑面而来。“叱干拔列。“他冷冷开口,带着刀锋一样的森然,“你冒犯本王的可敦了!”
叱干拔列心头一跳,握刀的手收缩。
“我……“他抬起头,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一碰到王冰冷黑沉的眼神,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确实是故意的。
他没想到王对这个汉女竟如此看重,他不过是小小的恐吓了下,王竟然就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叱干拔列按下心头的郁气,垂首说:“王,属下知错了。”
他原以为低声认个错王就会放过此事,没想到又听到他说,“你该给本王的可敦赔罪,再去自领十鞭。”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叱干拔列霎时瞪大了鹰眼,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王居然要他跟这个汉女认错?还要他自罚十鞭?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他因为个汉女被王罚了,他以后的面子往哪儿搁?恐怕今天之后,所有人再提起他,都不再是勇猛的叱干将军,而是一个被汉女罚了的没用的软蛋。
叱干拔列握紧了掌心;里的刀,手背上已绷起了青筋。他脸上出现一种类似被羞辱的表情,五官扭曲起来。“嗯?"拓跋骁喉间发出一个危险的音节,碧色的暗眸如旋涡搅动,暗藏风暴。
他不敢违背王的命令,无奈之下,只好将视线转向姜从咽,梗着脖子,瓮声瓮气地道歉:“对不起,我冒犯您了。”
他此刻像只被套住脖子的野兽,不断地咆哮怒吼,最终却无济于事。
就算姜从珮听不懂胡语也能感受到他的心不甘情不愿。但她并不计较这些,她只需要让叱干拔列知道,自己不是他能随意冒犯的就行了。
“我已命叱干拔列向你赔罪,可还生气?”美人一直绷着的素白小脸终于缓和下来,拓跋骁瞧她似乎消气了,挥挥手让叱干拔列退下。
他这么说,姜从因便不好再冷着脸了,于是放软语调,“多谢漠北王。”
适当的发怒可以赢得尊重,如果不懂见好就收,只会适得其反。
拓跋骁听她仍叫自己“漠北王",而不是那令人遐想的“王”,心底有些失落,忍不住迁怒起叱干拔列来,她今晚对自己明明放开了许多,除了不能亲她,两人就像草原上定情的恋人一样有说有笑,可惜都被叱干拔列破坏了。拓跋骁还想着再哄哄她,却听她声音冷淡,“漠北王,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他低头去看,果然瞧见她摄人心魄的双眸里的光黯了许多,眼角微微下垂,泛着娇弱的疲意。
就算拓跋骁还想跟她待一起,眼下也没了氛围。他只好点点头,“我送你回营帐。”
说罢,他宽大的掌心往下一滑,便将她如玉的纤指完全包裹。
男人年纪轻气盛,火气极旺,靠近他时都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现在被他攥在手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几乎要渗进血液里。
姜从烟觉得自己的手背烫得厉害。
两人沉默着踏过河边的沙石滩来到姜从咽的营帐前,她微微动了下手,示意他该放开自己了。
拓跋骁不仅没放,反而重重捏了下,布满武茧的手指摩挲着柔美,他定定地看着她,锋利的眉眼格外郑重:“你放心,今后我绝不会让人欺你。”
姜从烟睫羽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