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就先谢谢你。”
织田作之助家,是一座四十平米的小民居,房子在战争中被炸毁了大半,摇摇欲坠勉强蔽风。
织田作之助并不是什么好客的东道主,他沉默的几乎像根木头。
横滨经历了两个多月的战争,整座城市缺粮少食,在拿出一些速食物资时,他连说明都没有一句。屋子实在太小,墙壁上还破了个大洞,一张单人床肯定睡不下几个人,更可怕的是他在回来的路上,听到婴儿的啼哭,还把婴儿顺手捡了回来。
小椿缩在椅子上,面前有些老旧的桌子上,放着那个裹着襁褓的孤儿。
婴儿已经哭累了,如今正饿的在嗦自己的手指头。“小宝宝得喝奶粉,你家里有奶粉吗?”
织田作之助原本在铺床,他抱了一些被褥打算打地铺,听到这句话,他把被子放下,立马又要出门。“我出去找一下。”
说完,就留下一大两小对着桌子上的小宝宝面面相觑。“他也不怕咱们是坏人,会偷东西吗?”
小椿有些无语,戳了戳小宝宝的脸颊,又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我好困,我想睡觉。”
狗卷棘的速写本在方才的战斗中已经丢失了,他很想和小椿交流,但是没有工具,如今急的憋红了一张脸。半响,他忽然开口道了一句:“鲑鱼!”
声音软糯中夹杂着一丝干哑,小椿大睁着杏眼看着他,棘忽然又红着脸点了点头。
“鲑鱼!”
一瞬间好似恍然大悟,小椿惊喜的仰头看着他:“是棘之前打算构思的饭团语?鲑鱼是肯定的意思吗?!”紧抿的唇角压都压不住,狗卷棘又点了点头,他指指那张单人床,示意小椿快去睡觉。
可小家伙却摇了摇头。
“床还是留给织田先生吧,我们只是客人…打地铺就好了。”
织田作之助回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他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放了两罐婴儿奶粉和婴儿奶瓶。小宝宝躺在单人床上,说不上是睡着了,又或者是饿晕过去了。
地板上铺着的被褥上躺着两个孩子,依偎着在梦中畅游。
他回来时夜斗刚起,两个成年人交换了个眼神,谁都没有说话。
织田作之助将带着寒凉气息的风衣挂到衣架上,夜斗穿过另一侧破洞的墙壁直接跳了出去,消失在朦胧的晨色中。
随后,织田作之助轻手轻脚的烧水冲奶粉。小宝宝的脸色很糟糕,白的几乎跟纸没有区别,半瓶奶粉灌下去,她终于睁开了眼,猫崽似的啼哭了几声。那声音很小,可织田作之助还是紧张的看了看打地铺的两个孩子,发觉他们没有被惊醒后,这才松了口气。单人床很小,但那只是对一个成年人来说,对两个孩子而言戳戳有余。
小心心翼翼的将孩子们抱上床,盖好被子,织田作之助这才和着衣服,在地铺上闭目浅眠。
小椿醒过来时,一睁眼就是棘毛绒绒的白发,他睡的正香,蜷缩成一团,那张略带憔悴的脸靠的极近。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在横滨,小家伙从床上爬起来,被子从肩头滑落,身上的衣服也有了皱褶。织田作之助还在睡觉,抱回家的小宝宝放在他自己枕头旁。
也不知道小宝宝醒了多久,正看着天花板咿咿呀呀的学说话。
小椿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她轻手轻脚的,没惊动狗卷棘,织田作之助却忽然睁开了双眼。
他双眼惺忪朦胧,显然是人醒了但是大脑还没开机,自顾自的站起来,开口第一句就是:“饿吗,我做早饭去。”就…熟练且自然的,叫小椿原地幻视出羽张迅。“还好,要不你再睡一会?”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走路的时候还有点头重脚轻。等他进到厨房时,狗卷棘也被小屋里的动静闹醒了,哈欠连天的坐起了身。
夜斗回来时,早饭已经上桌,小宝宝喝了奶粉在床上玩手指头,小椿呼噜呼噜的喝着热粥。
但这次,夜斗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身后跟了一个金发的男人,硕大的墨镜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进屋的一瞬间,他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哟,不做自我介绍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总之这个奇怪的神明给我起名字叫信音,以后多多指教。”还没咽下的粥卡在喉咙里,小椿连连咳嗽,她放下碗筷,狐疑的目光锁定夜斗。
“夜斗老师、你半夜不睡觉去拐卖人口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在小椿心里是什么形象,夜斗不乐意的撇撇嘴。
“我去把那个咒灵拔除了,信音是我刚收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