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头想必非同一般。听她口气仿佛只要魏令嘉出手必然夺魁。
确实如此,魏念瑛并未夸大其词。
方晴空,又名晴时雨,极为罕见,引起不少轰动,不少儿郎摩拳擦掌,誓要拿下。今年马术魁首的彩头乃一枚婴拳大小的天然碧玉,通透无瑕,清凌凌的,仿佛盛了一从见他离去,慌忙紧随其后。
无聊。魏令屿踢飞脚边一颗小石子,抱着胳膊离开人声鼎沸的围场中心。左右两名随“嘉堂兄都参加了,这群傻子还争着要去当绿叶。"魏令屿一脸兴致缺缺,皇帝舅舅不如直接将“晴时雨”赐给魏令嘉得了。
他年纪小恢复好,身子骨痊愈得不算慢,而各种流水似的补品至今也没断过,可不知为何,总也不长肉,比之从前清瘦明显。
再加上人也变得深沉寡言,心思繁重,竟从一个骄阳般热烈的美少年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懒洋洋冷冰冰的,看什么都透着厌恶。
所以他独自离去,倒也不足为奇。护卫随从却是不敢大意的,先后上马追去。小郡王胆子大,抄起弓箭就往深林疾驰,身后十几个护卫随从大气也不敢喘,唯恐跟丢了。
马术表演不拘形势,只要展示的技巧够难够精彩即可,这下众人施展的空间就大了,有表演马上倒立,也有表演立于马鞍吹笛演奏,还有骑着马儿叠罗汉,总之五花八门。但真正有看点的当属武将的表演,全是真刀真枪,什么马上擒雁,三箭齐发,百里之外正中靶心。而比武将更有看点的当属小魏大人,引得在场多少贵女怦然心动,女儿爱俏,也不管他本领如何,只瞧着模样已是芳心乱颤,一个个掩口而笑,窃窃私语。可惜了,小魏大人两个多月前已成亲。
"魏少夫人好看吗?"有人小声地问。
在场之人还真有见过林施微的:“倾国倾城,闭月羞花。”"这么夸张!"
能图她啥呀?"那知情的女子无限感叹。
“一点也不夸张。如此不显的门第,一朝飞上枝头,命呐。若非美貌,你说小魏大人还缘的知情女子咂咂嘴。
"魏少夫人闺名施微,倒也真应了王维的那句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有过一面之众人听得也是好奇不已,难免起了一丝微妙的攀比心,找个机会定要会会那美人儿。好似拥有一副好容貌,女人便可无所不能了。
喧哗一浪高过一浪,原来轮到小魏大人出场。
只见他驱马上前,自身后箭囊取三箭而齐发,将先头人的箭矢一个个从中心劈成两半,又扬鞭策马疾驰,迅如闪电,绕场而飞,寻常人在此速度下,能抓稳不被甩下已是大,
偏小魏大人双手离开缰绳,紧靠腰部腿部力量维持平衡,连续拉弓,在肉眼无法跟上速度的前提下,也不知他是如此瞄准的,直至箭囊清空,待他勒马而立,竟无一箭不正中靶心此等速度与准头,便是武将也自愧不如。
周帝哈哈大笑。
高岗上的林施微看得目瞪口呆,嘉郎的身手好俊好神,魏念瑛与有荣焉,得意地昂起下巴。
似乎也感应到了林施微的视线,魏令嘉的目光隔着人群穿过来,朝她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
答应她的“晴时雨",必然为她摘取。
这一日,林施微成了在场所有女孩子艳羡的对象。
帐篷内阿诺附耳小声对太子俞良奉道:“魏令嘉将爱马留给新妇,骑了明赫的。”俞良奉一怔:“他竟舍得将爱马留给妇人耍玩!"
阿诺满脸镇定:“问题不大,奴婢观那新妇马术平平,且来时魏令嘉还与其共乘,想来他此番放妇人手里也只是图个新鲜,待回去必然骑乘。”阿诺猜了七七八八,魏令嘉不放心旁人的马,只得将奔雪鬃留给林施微,又命小厮牵着,冷彤在侧,一起陪她练习骑术。毕竟奔雪鬃性格极其温善亲人,即便陌生人触碰也从未发过脾气。
会回去骑奔雪鬃。俞良奉了然,阴鸷一笑。
马术表演结束便是群雄逐鹿,魏令嘉定然要陪圣上,如此也就耽误一个时辰,他总归所谓群雄逐鹿就是羽林卫列阵吹响木哨,模仿雌鹿求偶声,吸引鹿群入猎场,在圣上一声令下,霎时弓箭齐发,战马嘶鸣,身披甲胄全副武装的勇士冲入场内,黄尘滚滚,且看鹿死谁手,谁猎得最多。
"孤,观他马术了得,一匹烈马真能摔死他吗?"俞良奉有些迟疑。当然摔不死,但发狂的马儿必然朝着深林疾驰,不断气不停歇,他又未穿甲胄,届时我们的人躲在暗处放冷箭即可,此为智取。阿诺笑道。打是打不过,又无排行榜前五高手可用,只能玩阴的。"可靠吗?"俞良奉阴沉着眸色。
“非常可靠,一旦失手即刻自裁,成功了奴婢也有办法让他们再无开口机会。"喘气忽然也急促起来,呵呵抚着脖子,呕了一大口血。吓得阿诺慌忙以坐垫遮掩。俞良奉终于满意地笑了:"只有魏令嘉死,我才能喘口气。"殊不防魏令嘉还没死,他就在主仆二人共谋坏事之际,外场的林施微骑奔雪鬃下高岗,好不惬意。小厮走前面牵绳,冷彤走身侧,二人互相配合,引林施微渐入佳境。可惜为人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