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劝慰:“何必跟这种人生气呢。”
朱父说:“有些人总说女人三十岁后就不值钱了,真是狗屁不通的言论。爸妈就是你最大的底气,到时候别的男人贴上来,你都别理。”
朱妏妏笑笑:“我总不能把这购房书每天张贴在我身上让人家贴上来吧。就这样吧,爸,我去洗个澡。”
她面上玩笑,心里却怎么也乐呵不起来。心里知道是她迟迟没个着落,父母在这俗世的眼光和非议里压力深重。
两个曾经以她为傲的人难免也都有了失衡现象。
她扶着水珠不断滑落的瓷砖壁,闭上眼。
朱妏妏身边,不乏有紧赶着结婚的女性好友,她们并非自愿想把自己捆绑在婚姻这座坟墓里。
每个急忙找对象的人都是为了父母。
她也知道自己,人生的每一步都不曾让父母失望。独独这一桩,却让这对既保守又开明,但最在乎他人看法和想讲究体面的父母失望了。
朱妏妏裹着浴袍,没急着回房间。坐在浴室的凳子上给谈言民打了电话,没人接。
她估摸着此时他在工作或是手术室,想了想,又有件事压在心底放不下。
就拾起一个号码又拨了过去。
待接通的嘟嘟声颇为刺耳。在朱妏妏想放弃挂断的时候,那边接通了。
朱妏妏听到那边的呼吸声的一刻就有些后悔,强忍着心头的起伏尽量平稳问:“事情解决了吗。”
蒋鹤贤没有回她,而是淡淡笑了笑:“朱妏妏?”
朱妏妏心说你那头都有来电显示,何必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不想蒋鹤贤再误会这通电话是什么旧情复燃的征兆,说:“刚刚我家中有点事,不好意思。请问事情忙完了么,还需要我再过去一趟吗。”
电话里传来了打火机点燃的声音,叮的一声转瞬即逝。蒋鹤贤抽烟的声音也和他这个人一样静悄悄的。
隔着电话,能想象他吞云吐雾的画面。
约摸十几秒钟的间隔,蒋鹤贤终于出声:“没关系,都忙完了。”他的声线在低哑里透露出一分略微稀薄的笑意,不知是朱妏妏的错觉还是什么,总能凭空看见他最拿手还最冷酷的微笑。
“我还以为你今天也要躲着我。”他略一沉思般地侧头,“原来是真的有事。那你大可不必那么慌张,我总会给你解释的机会。”
朱妏妏脸上发热,气息不稳,姿态谦卑,几乎有种被他抓住把柄又凌迟不已的煎熬:“抱歉,我今天是不应该。”
蒋鹤贤再次不吭声。
朱妏妏就在这一点一滴的时间流逝里,在他长久的沉默而不声响里,挂断电话。